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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紀煊騎著馬兒站在山坡上,看著長長的車隊慢慢地離開莊園,離開村子。
他調轉馬頭,輕拍馬屁股。
隨著馬兒的飛馳,眾人只聽見從風中傳來一句:“走吧。”
眾人連忙驅馬跟上。
華勇一邊用力揮舞著馬鞭,一邊大聲對紀先生說道:“你給郡主看過以後,她的傷就穩定了。
“鹿神醫五天到京城和三天到京城,又有什麼區別,反正郡主的腿已經斷了。
“還非要深更半夜現在就出發去接鹿神醫,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主子了。”
紀先生瞥了他一眼,輕斥道:“主子的想法,要是你都能明白,你就不會到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了。”
華勇聽著這話心裡不服氣:“侍衛怎麼了?我好歹也是主子的貼身侍衛,是有品級的。”
紀先生懶得跟他逞口舌之快,悶聲往前趕路。
從前他陪著王爺出席宮宴,見過郡主幾次。
煜寧郡主從小就和王爺不對盤,她仗著太皇太後的寵愛,沒少捉弄王爺。
王爺第一次被捉弄的時候還很大度地一笑而過,置之不理。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的時候,王爺開始反擊回去,也讓郡主吃了不少虧。
從此以後,郡主逮著機會就和王爺過不去。
他記得有一次他陪王爺出席“春日宴”的時候,郡主故意拉著王爺說話,放了一個火摺子在王爺的袖子裡。
那天王爺穿了一件寬袖廣式漢袍,郡主拉著王爺的袖子,天真地問王爺問題,一副求知慾滿滿的模樣。手上卻不知不覺地將一個點燃的火摺子放進了王爺的袖子裡。
當時郡主帶了一堆丫鬟嬤嬤,和王爺說話時,那些丫鬟就將他擠到一旁。郡主拉著王爺說話時,她身後的丫鬟就將火摺子吹燃遞給了郡主。
當然,最後王爺也沒受什麼傷,就是袖子被燒了,手腕上留下一塊疤而已。
傷疤對於男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尤其是對於用軍功來說話的男人。
但是打仗受傷是一回事,皇親貴胄之身武藝高超的王爺卻被一個小丫頭燒傷了手腕,這說出去多丟臉啊。
雖然只是一塊東珠大小的疤痕,但那也是傷疤不是。
那次王爺非常生氣,第二天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郡主丟進了鎮國公府的荷花池中。
直到後來被下人發現救了上來,郡主也因此感染了風寒,足足休養了一個月才好。
太皇太後大怒,下旨徹查此事。無奈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兇手,此事後來就不了了之。
事後郡主發怒將荷花池填平了,鎮國公也加強了府上的護衛。
其實鎮國公作為大韓朝最有權勢的國公爺,手握京畿地區三十萬兵馬大權,府上的守衛非常森嚴,一般人都進不去,更何況到達後院小姐的閨房。
但是他們家王爺又豈是一般人。
淮北王是當今皇上還在做太子時的伴讀,跟著皇上一起讀書習武。武功師承號稱“天下第一劍”的華山派最厲害的師叔祖達摩。後來王爺又拜在“九宗”門下,不到三年就出師歸來,如今一身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所以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郡主掉落自家荷花池是他們英明神武的王爺幹的。他也是在機緣巧合下才知道這件事的。
只是王爺這一年常駐北地,性情變得更加沉穩,心思更是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