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玉羲和一再要求他還電話給自己,一向將玉羲和捧在手心,有求必應,辦事魄力十足的他,居然一再拖延。
玉羲和滑坐在低矮的沙發上,看著廳堂巨大的兩人合影,不動聲色的盯著龍琅玕那深不見底的眸子發呆。
就在這時,門開了。
龍琅玕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家。
玉羲和不用看,全是玉羲和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龍琅玕養成了隨時隨地的為玉羲和買東西,只要他覺得玉羲和合適,用得上,甚至僅僅是看見模特表達産品表達的很好,他便果斷的買回來,偏執的認為玉羲和肯定能更好的體現出商品的價值。
這樣的龍琅玕,一直是玉羲和覺得驕傲自豪又滿足的。可是,今天,她的感覺完全變了。
她看著龍琅玕,耳朵裡回蕩著那個中國男人的那句“山田先生”,一股子陌生感毫無預期的襲上心頭。
她看都沒看龍琅玕拿回來的各種大袋小袋,只是歪在沙發上,斜靠著沙發背,看著他將那些東西,認真的摞在了儲物間,然後開門出來,說:“今天想吃什麼?”
玉羲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龍琅玕面色冷然的臉,“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臉上再沒看見笑意的?”
玉羲和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指頭,一根一根摸得認真,從指尖到指根再從指根到指尖,很是隨意的說:“不出去吃了,叫外賣吧。我的手機呢?”
“忘了,在公司裡。”龍琅玕說的隨意,換上家居服,拖著拖鞋直接去了廚房,“明天我們換個地方住吧,這裡樓上樓下太吵。”
“不想換。”玉羲和沒想到自己拒絕得這麼幹脆,以至於,龍琅玕突然轉頭看了玉羲和一眼,盡管不動聲色,但是玉羲和已經從他突然的動作裡看到了薄如蟬翼的驚恐,半年多來,這是玉羲和頭一次沒有贊成他的決定。
他只是看了玉羲和一眼,便在冰箱裡拿出面條雞蛋和西紅柿,默默的看了看玉羲和:“寶貝,冰箱裡食材很充足的。趕緊最後一次利用一下,明天我們就搬。”接著便什麼都沒說,只是直勾勾的看著玉羲和。
玉羲和已經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同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玉羲和從來就不捨得拂龍琅玕的意。就是那麼心甘情願的什麼都隨他的意,想讓他滿意,讓他開心,往往這個時候玉羲和都能得到雙倍的滿足和快樂!
玉羲和嘴角微勾,在廚房一陣噼裡啪啦,很是速度利落的捧出了兩碗雞蛋柿子面。
龍琅玕靜靜的坐在餐桌上,默默的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吃了一口,很小口,吃得很慢,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玉羲和吃得也慢。她食不下咽。
他隨意的又一次的拒絕了玉羲和拿回手機的要求,也很輕易忽略了玉羲和不打算搬家的要求。
玉羲和有點難受,私奔前他不這樣。
勉強吃了幾口,她放下了筷子。
龍琅玕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要鬧脾氣,你的身體剛好沒多久,吃太多外賣不好。”他吃完了自己的面,伸手拿紙巾擦嘴,“你要實在還想出去,現在出去也行。”
“你都吃完了。這樣說有意思?”玉羲和說。
龍琅玕擦完了嘴,面無表情的起身,“走吧。”說著已經去穿剛剛脫下的衣服褲子。
“不去。”玉羲和轉身進了臥室。
龍琅玕穿了上衣,愣在了原地。屋子裡靜悄悄的,聽得見絲絲的莫名的聲音,還有玉羲和上床翻起被子的聲音。龍琅玕脫下上衣,又穿回家居服上衣,跟進了臥室。
玉羲和已經躺下背對著龍琅玕,將被單緊緊的纏在身上,蠶繭一樣柔軟的堅硬。
龍琅玕輕輕上床,平躺著看著天花板:“今天的禮物不喜歡?”
不提還罷,一提玉羲和莫名火得心酸鼻子酸——她是喜歡小孩嗎?只要是小孩她就喜歡嗎?有用這種方式給一個女人一個孩子的嗎?
玉羲和的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的滔滔的流,無聲的流。呼吸急促,眼脹喉硬,到底還是驚動了枕邊人。
龍琅玕已經欺身過來,想要拉轉回玉羲和,玉羲和死活不回頭,只是眼淚更加的不受控制,“別碰我。”
“別哭了,寶貝,抱抱,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讓我慢慢來好嗎?”龍琅玕一看玉羲和哭就亂了,話說得七零八落。
但是,玉羲和聽出了他言語中的無力無奈,這是玉羲和從來沒有在堅硬的龍琅玕身上感覺到的一種陌生的情緒。
玉羲和不覺心頭一顫,一股子不捨翻卷著吞沒了玉羲和的所有的自我,匆匆擦了一把滿臉的眼淚鼻涕,她轉身,鑽進龍琅玕的懷裡,長長的一雙腿緊緊的纏了過去,“我沒事。”
龍琅玕摸了摸玉羲和濕漉漉的臉,深深的撥出一口氣,緊緊的將玉羲和卡進自己的懷裡,緊到玉羲和窒息,自己也呼吸困難。好似此時就是他們的最後一秒。
第二天,來了兩列彪形大漢,龍琅玕和玉羲和搬家了。
搬到了東京的一個郊外,一個獨棟的小別墅。
玉羲和什麼也沒說,住進去了,看都沒看滿院子的保全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