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劉柳也在那裡作慈愛狀的欣賞自己的順馴。
玉羲和這麼一想,頓時就覺得煩人不已,恨不得面前的兩個人迅速的消失。
但,那是不可能的,現下自己是虎落平陽,魚翔淺底,只能自己消失為妙。
於是,玉羲和站了起來,頭都沒有抬,抱著自己的遊戲進了自己的房間。
剛開啟門,身後劉柳得意的聲音便追了過來:“你那房間是白月給你收拾的,收拾得多好,跟原來一模一樣。”想必說的時候給玉白月投去了嘉許的笑容,掩飾自己女兒被別的女人的女兒伺候的驕傲得意。
玉羲和在門口開燈,一看,我去,真跟原來一模一樣的。連床頭的鮮花都和以前一樣,居然也是新鮮的。
玉羲和詫異之餘冷不丁回頭看向玉白月。
是眼花了嗎,居然看到玉白月一臉的殷勤熱切。
玉羲和對自己的眼睛有絕對的自信,所以她抬頭看了看客廳水晶燈,那玩意正叮咚作響的直搖晃,這是哪裡來的一陣邪風?難怪光線不好。
玉羲和又看向玉白月,冷哼一聲:“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玉白月的臉瞬間一片蒼白,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只是憤憤的繼續看自己的電視。玉羲和一看,電視居然在放“經濟半小時”。
大半年不見已經高大上至此?玉羲和差點笑出了聲。
“哐當”一聲,玉羲和摔門進了房間。
不到一秒又開門對已經變了臉色的劉柳說:“我倒時差,等會自己吃,別管我。”
劉柳的滿腔熱情好似被玉羲和給斃了,整個人瞬間不好了,僵硬了一會後,腦袋便氣得不被控制的直搖晃,盤發簪子上的流蘇抖得簌簌有聲,硬撐著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忽的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哐當”一聲,摔上了房門。
玉白月這才轉眼看了看還在嗡嗡作響的劉柳的房門,繼續轉頭,看到了玉羲和的房門。
房門上貼著s市五十年代的一對粉雕玉琢的香煙廣告美女明星,兩人交頸親密的笑著,唇紅齒白,笑得團團圓圓,親密得甜膩。
為了這個貼紙,八歲的玉白月跟七歲的玉羲和打了一架。玉白月被打得頭破血流,被送到醫院縫了好幾針,到現在她的頭發裡還留著疤。
可能是玉白月從來都沒有那樣鬥膽的跟玉羲和搶東西,所以那樣的舉動嚇到了玉羲和,也可能是當時頭破血流的樣子真的嚇到了玉羲和,反正玉羲和哭著給她道歉了,還小心翼翼的上醫院看過她好幾次,最後鄭重其事的叫了姐姐,還將那貼紙送給了玉白月。
後來玉白月出院就將那貼紙給了玉羲和。
因為玉羲和喜歡!
後來那貼紙就一直被貼在了玉羲和的房門上。
後來舊了,黃了,破了。
這個是玉白月翻遍s市才重新找到的一張,趕在玉羲和回家之前給貼了上去。
玉羲和沒有看到。
空蕩蕩的屋子裡,玉白月直直的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上貼著的那喜樂的貼紙好半天,直到脖子酸了,她才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那房門靜悄悄的關上,綿軟無聲。
做飯阿姨剛準備好的滿滿一桌子飯菜,兀自熱氣騰騰的,香氣在諾大的客廳裡飄蕩飄蕩,慢慢消失,沒有一絲痕跡,
玉家安靜了下來。
漆黑的夜裡,玉宅富麗堂皇,光芒萬丈,無有一個人影,無有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