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羲和氣惱的一頓亂踢,將那群螞蟻的窩攪得稀巴爛。
龍琅玕走過去蹲在玉羲和的身邊,看著玉羲和竭嘶底裡的發洩,看著與玉羲和臉上默默滑下的淚,輕輕伸手擦著,但是,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完。
他輕輕攬過玉羲和,輕輕撫著她的頭發,一下一下像是撫弄世界上最珍奇的寶貝,柔聲在玉羲和的耳邊說著:“想哭就哭吧!”
玉羲和倒在熟悉的肩膀上,那麼寬,那麼硬,淡淡猶如陽光一般的味道那麼熟悉。
玉羲和暫時忘了一切,只覺得一股子委屈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她放鬆的靠在那肩膀上嚎啕大哭。
長了快二十年,玉羲和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委屈過,從來沒覺得這麼想哭過,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可以像現在這樣想放開了哭一場過。
這一瞬間,她不覺得哭是丟人,不覺得哭是怯懦,不覺得哭會讓人看不起,不去考慮哭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的或者壞的後果。
她就想這樣趴在這個肩膀上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然後,
玉羲和哭了。
玉羲和高昂的哭聲穿牆過窗,遠遠的在郊外的田野上飄蕩,那痛快的哭聲分花拂柳快意的在草地林間飛揚。
直哭得嗓子都啞了,失望沒有了,希望升起來了;哭得無力沒有了,驕傲回歸了;哭得暫時的軟弱沒有了,飛揚跋扈又回來了。
哭痛快了,玉羲和一身輕,她終於抬起了頭,整個臉都是麻的了,眼睛裡像是塞了兩個大球,看東西頭暈,鼻子堵得喘不來氣,只能張著一張哭腫的嘴喘氣。
龍琅玕看著已經哭成豬頭一樣的玉羲和哭笑不得,拿起紙巾,將她臉上殘留的淚擦了擦,問:“餓了吧?吃點東西去。”
玉羲和雖說整個人都哭麻了,但是意識反而清醒了,整個人也清爽了起來,感覺也明晰多了,頓時感覺肚子裡空落落的。
聽龍琅玕說吃飯,肚子就更餓了,忙從龍琅玕身上起來,帶著龍琅玕往廚房走去。
進了廚房,剛要動手做飯,才發現自己居然還緊緊拉著龍琅玕的手,一股紅雲騰的一下燒到了臉上。
她猛的甩開龍琅玕的手,自認為是因為牽了一個自己最為厭惡的人的手而感到羞慚,所以才會臉紅。
被甩了的龍琅玕一愣,但是,他很快便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四處找尋著可以吃的東西。
但是他真不知道玉羲和的這個愛心家園是怎麼開的,居然廚房裡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缸米,一桶油。
要命的是車已經被開走,不方便回市區,這荒郊野外的又能去哪裡找個飯店?
他耐著性子又在廚房找了一圈,還是兩手空空,他沖玉羲和聳了聳肩:“今天就吃白飯?”
玉羲和一愣,想了想,才說:“今天是星期天,大采購的日子,咱們的司機師傅去採購還沒回來呢。”
“那怎麼辦?餓到他們回來再吃?”龍琅玕急了。
誰餓肚子也要急啊,何況龍琅玕這幾天為了找那個宋偉,帶著幾個小弟起早貪黑,東跑西顛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
早上一大早,飯還沒有吃就往這裡趕,一直到現在差不多一天了,半粒米也未進。
聽龍琅玕這麼叫餓,玉羲和便一陣翻鍋倒灶的找,最後看到了中午孩子們吃剩下的一鏟子飯,一個人都不夠,更別提兩個人了。
玉羲和看著那點飯發呆,最後,靈機一動,拉起龍琅玕就往外跑,跑出院子左拐到了後院,後面就是一溜木柵欄為主的菜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