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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扯開了，龍琅玕才發現，和玉羲和在一堆被子裡瘋狂廝打的女孩居然沒有腳，兩個褲管空蕩蕩的在身下搖晃。
龍琅玕默默的看了一眼玉羲和，一鬆手放下了那個女孩。不料，那女孩居然不是自然下落，而是斜刺的又向玉羲和撲了過去，一拳打在了玉羲和的面，龍琅玕直覺的伸手一擋，拽著玉羲和的手一鬆，玉羲和從他手上溜了出去，一腳踢了回去，王桂花就如一個破洋娃娃一般在地上咕嚕嚕滾到了門口。兩人總算是休戰了。
門口站著的古端方，剛請完主任回來的古端方，難以置信的看著在地上咕嚕咕嚕滾老遠的王桂花，沖過去就給了玉羲和一耳光：“你怎麼能這樣？”
福利院的主任忙扶起地上的王桂花，王桂花抬頭，只見玉羲和剛剛捱了一拳的臉再被被古端方掌刮後，迅速的腫脹，嘴角一絲鮮血滑落了下來。
王桂花笑，一咧嘴，喉頭便湧出一陣腥甜，嘴角同樣也掛上了一道鮮紅，滴滴答答往下滴答。
主任熟練的替她擦幹血跡，看著玉羲和說：“不管你是誰，這樣三番五次的上福利院鬧事，肯定是不行的。我們聯系公安局吧。”
“是我先動的手。”王桂花突然說。
古端方驚詫的看著她，愣了半晌，說：“你不用害怕，警察會秉公處理的。”
“就是我先動的手，你們不要多管閑事。”王桂花堅持著。
又是這樣！主任無奈的看了一眼面前兩個披頭散發的孩子，搖了搖頭，走出了門口，到門口的時候囑咐了一句：“你等下去醫務室好好檢查一下。”王桂花默默的點了點頭。
屋子裡突然很安靜。
古端方怔愣了一會後連忙走上前想將地上的王桂花抱起來，這才發現，這個兩人間是那麼的空蕩，屋裡居然連個椅子也沒有，只有床，一個雙人床，兩個枕頭，一個枕頭上孤零零的躺著一個大熊，另一個枕頭在剛才的戰鬥中和被子一起扔到了地上。再就是一個挨著床的小木桌子，桌子連油漆也沒有，和那張床一樣。
只有將王桂花送到床上了。
面對一個這樣的女孩，古端方的小心翼翼和對女孩的憐憫讓他的動作笨拙得欠揍。玉羲和利索的過去，一把將王桂花從他手裡搶過來，抱起，放在床的一頭，麻利的收拾好地上的杯子和枕頭，折疊好塞在王桂花和床欄的中間，讓她舒服的靠在被子上，然後轉身去門邊的一個簡易的置物櫃裡拿出一個灰色的床單，蓋在了她的空褲管上。
接著，她拿起門另一邊架子上的一個變了形的鋁制盆子出了門，不一會便打來一盆水，給王桂花擰了一個毛巾，王桂花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又將毛巾遞了回去。玉羲和接過她用完的毛巾在水裡又投了一下，拿起將自己的臉也擦了一把，幾把收拾好了自己的頭發，最後拿起那變了形的架子上掛著的一個豔紅的梳子，坐在王桂花的旁邊，給王桂花梳頭，動作熟練輕柔。
一切收拾利索之後，玉羲和將已經滾到角落裡的揹包拿了過來，稀裡嘩啦將東西全倒了出來，堆在了桌子上。
那裡有玉羲和的棉衣、大衣、裙子、護膚品，頭飾、手套、維生素、巧克力。都是古端方見過的玉羲和平時用的吃的戴的。她一包都倒在了那裡，轉身就走。
“以後別來了。”玉羲和到門口的時候，王桂花說。
“想得美。”玉羲和轉身，“你想就這麼算了，門兒都沒有。一天沒找到她，你一天也別想安生。”
說完玉羲和轉身便走。
古端方不忍的看了一眼王桂花，說：“你要記著去醫務室。”說完便也跟著玉羲和出去了。
龍琅玕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瞟了一眼貼在門上的一張破損發黃的便箋紙說：“你叫王桂花還是叫劉瑕。”
王桂花抬眼：“你管不著。”
古端方笑了笑，圍著那小屋轉了一圈，最後眼光停在了桌子上的一個相框上。相框上兩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穿著福利院的衣服，笑著。一人拿著一根棒棒糖，坐在這個屋裡的這張床上。其中一個沒有雙腿，另一個明媚亮麗的紮眼，只是目光裡透著呆滯。龍琅玕看著眼熟，忍不住湊近了，不想那相框唰的被王桂花搶了過去，警惕的說：“別人的照片你看什麼看？”
龍琅玕只有退了回去。到門口的時候，他又退了回來，問：“你有手機吧。”他完全沒有要等答案的意思，接著說，“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需要幫忙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比如，下次玉羲和又來跟你打架的時候。”
王桂花上下打量了一眼龍琅玕，說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我是他男朋友。”龍琅玕恬不知恥的說。說著居然在桌上搜羅出了一根半寸的鉛筆，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了桌子上，對，就是那沒有油漆的桌面上，灰亮的筆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王桂花笑，剛才狠狠扇了玉羲和一巴掌的明明是另一個男孩。
龍琅玕若有所思的看著王桂花：“怎麼，不相信？”
“那剛才跟著玉羲和走了的又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