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辰星被噎住了,剛想攆他回去的話頭看到他真摯的眼神,瞬間熄火。
趙鳴琅開車送尤辰星迴宿舍,路邊景色飛快向身後退去。
尤辰星閉眼休息,趙鳴琅從後視鏡裡看著她的臉:“辰星,我愛你,不關你的過去,也不關你是誰,我愛的始終是你。”
尤辰星睜眼看著窗外夜色:“對於我來說,沒有那段記憶,你的愛很莫名其妙”她轉頭看著開著的趙鳴琅:“除非你能幫我恢複記憶,和不和你在一起,由那時候的我說了算,否則,免談。”
趙鳴琅下顎肌肉蹦緊,一路沉默。
之後尤辰星嘗試過各種方法,找過醫生,連拿頭撞牆她都試了,但是她的記憶不管是怎麼治療,都像被一把厚重的大鎖鎖的死死的,她自己撬不動啊。
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了,打電話給爸爸問她以前的事情,爸爸只是說出了一場車禍導致她缺失以前的記憶,她再深問下去,是不是他們瞞了她一些事情,換來的是狗血淋頭的教訓,氣的爸爸高血壓都犯了,聲稱不認她這個女兒了,嚇得她趕緊求助媽媽,花了她半年的工資給爸爸買各種真品清酒,他才原諒她。
至此以後她再也不敢提這個問題了。
在她努力照顧下,花半夏的寶寶終於出生了,是個漂亮的女寶寶,取名花侑,小名小柚子,遇見喜歡的人和事物,小柚子會吐泡泡表達她的歡喜。
結婚不久的李艾母性泛濫,小柚子沖著她吐了一個泡泡,李艾抱著她就不撒手了,連餵奶的時候,她都在一旁看著,弄得花半夏很尷尬。尤辰星看不過去,打電話叫董壯來把他媳婦抗回了家。
孩子滿月的那天,他們一起慶祝小柚子滿月。趁著尤辰星和李艾在廚房裡做飯,花半夏休息的空檔,趙鳴琅和董壯消失了半個小時。
當他們鬼鬼祟祟的抱著孩子回來的時候,尤辰星拿著鍋鏟站在樓梯上等著他們。
董壯非常不夠意思的拍拍趙鳴琅肩膀:“他是主謀,我是去下面買盒煙,正巧看見他鬼鬼祟祟的抱著小柚子,要殺殺他啊。”說完飛快的越過尤辰星往屋裡跑。
趙鳴琅也想抱著小柚子跟在董壯身後回屋,人多了,尤辰星不會不給他面子。但是尤辰星一挪腳,擋在他身前,他討好的露出笑容。
尤辰星低頭一看,小柚子的手腕上帶著一個憨態可掬、十分可愛的小金豬手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唄,又不是沒有探視權,至於偷偷摸摸的嗎?”何瑭這個人呢,花半夏離婚後,他也不是那麼渣,她們租的這個房子,生産時花半夏疼的暈過去他那要殺了醫生的眼神,還有小柚子出生後的欣喜,都是騙不了人的。
她當開始對於何瑭插手她們的事情很不滿意,跑到他公司約談他:“你應該清楚吧,為了她們娘倆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消失,不要再打擾她們的生活,你這樣不還是把她們監視在你的眼皮底下嗎!這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坐在桌前看標書的何瑭抬眼看她:“我用錢囚禁了她一時,她卻用愛囚禁了我一世,離婚協議書是我能退讓的最大限度,我可以不出現在她們面前,但是我必須看著她們,否則我會活不下去。”
尤辰星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憐,他將他人生中僅有的溫暖都給了花半夏和小柚子,她們是不幸的又是幸運的。
當趙鳴琅抱回寶寶的時候,他不斷控訴尤辰星對他的冷酷,努力的搞笑氣氛,轉移大家對寶寶的注意力。
當花半夏看著寶寶手腕上的小金豬的時候,她神色如常的招呼大家。雖然何瑭從離婚後,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但是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在她生産昏迷的時候,緊緊握住她手的是他,孩子出生後第一眼看見的是他,寶寶打疫苗疼的哇哇大哭,站在醫院走廊裡偷偷心疼的是他。她想算了,就這樣吧,不怨也不恨。
……
校圖書館裡,尤辰星在查詢機上沒找到花半夏要找的旗袍設計概念和理論,就到服裝設計的書架上找,還是沒找到。
她問檔案管理員:“你好,請問旗袍設計概念和理論這本書有嗎,我記得咱們學校是有的。”
單馬尾、厚重的劉海大大的黑框眼鏡遮住她的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是憑女人的直覺,管理員的身材很不錯,應該有長時間的鍛煉。
“啊,有的,這本書我正在看,不巧,我放在家裡了,尤老師要是不急的話,我明天拿來給您。”
您,我滴個天呀,是不是最近沒敷面膜,很顯老啊,尤辰星吃驚:“不要說您,感覺我年紀好大,你知道我?”
“大學裡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尤老師吧,你在學生中很有人氣。”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被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有點害羞:“那你先看吧,等你看完了再借給我就行。”
“好,我還差最後一個部分看完,留給聯系方式吧,看完了我就聯系你,咱們學校沒有這個專業,想不到還真有人和我一樣喜歡傳統旗袍,很高興。”
看著她閃閃發光的眼睛,這讓她想起家裡的花半夏,整天給她洗腦傳統旗袍是怎麼集中老祖宗的智慧,體現女人的曲線美和優雅的。
“不是我看,是我朋友,她現在對旗袍有很大的興趣,哪天介紹你們認識。我還有課,先走了。”
“好的。”
加完微信,尤辰星就去上課了。
放學後,尤辰星走出校門,看見許久不見的方嶠倚在車旁抽著煙。
尤辰星走過去,搶過他的煙掐滅丟進垃圾桶裡:“不要站在我們學校門口抽煙。”
方嶠嘖嘖嘖:“都一年了,趙鳴琅這家夥是廢材嗎,追個人都追不到,真是個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