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怯怯的問:“你傷到的那個人是誰?”
“我的老公——何瑭。”
尤辰星努力回憶:“何瑭,好像在哪裡聽過。”
<101nove.eo,前些日子為華西政府投資了一個天文館的那個人。”
李老師感嘆:“原來你這麼有錢,怪不得成天帶我們到處玩呢。”
尤辰星瞪了她一眼,李老師吐吐舌頭。
尤辰星擔心的問:“跟我們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能不能幫你什麼?”
“不用了,這個結果也挺好的,至少解脫了。”
尤辰星嘆息:“說說吧,至少讓我們知道你的故事,為我們留下一個念想。”
“我的故事很狗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兩個人變成了我爸逼死他爸,他回來又逼死我爸,我又殺了他,真的好像八點鐘的狗血韓劇,幸運的是我們只有家族仇恨,沒有疾病更沒有——愛。各位看官請自備瓜子茶水呀。”
花半夏以為她們會像以往那樣笑,但是她們沒有笑,只有滿眼的憐惜,眼睫毛接連抖動三下,接著說:“我爸和他爸都是97年大學畢業,被華商地産錄取當銷售。兩個人從公司宿舍到各自成家,一直都是好兄弟,有錢一起花,有褲子一起穿。結婚後,何瑭已經出生兩年,我媽很著急,同樣是差不多時間結婚,但是肚子一直沒有動靜,看著何瑭乖巧可愛,我媽就整天發愁。何瑭那時候能說出三五個詞,興趣是他聽大人說的太多了,也可能是他撐著了,說的是‘飽飽’,反正就是指著我媽的肚子叫寶寶,被我媽和他媽聽去了,信以為真,去醫院檢查,還真讓他碰上了,我媽懷孕2個半月。這一下,我媽可高興了,非要拉著何瑭和我訂娃娃親。大家都不知道她懷的是男是女,但是看我媽的興奮勁,大家就陪著她一起鬧,我和何瑭就被指腹為婚了。”
“我出生一個月回到家裡,何媽帶著何瑭來看我,剛進門,何瑭就掙脫他媽媽的手,跑到嬰兒車旁邊沖我叫媳婦兒媳婦兒,我那時候竟無知的吐了一個泡泡。這件事被大人們經常拿出來笑一笑,灰暗了我整個童年和青春期。我小時候真是超愛粘他,因為他總能準確的把握我的興趣點,也可能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笑的時候就更好看。還在吃奶的時候,何瑭來我家看我,他一走,我就嚎啕大哭,鬱悶的我連我媽香噴噴的奶水都不吃了。他不走,我就樂了。等我會走了以後,我媽經常在我家找不見我,因為我已經溜到何瑭家了。就這樣,我有家不回,經常在他家和他一起吃一起睡,我爸媽想我了都得去何家看我,我還不搭理他倆。氣的我媽點著我的頭,女生外嚮,真是給何家生了一個媳婦兒呀,這麼小就不著家了,嚷著要和我斷絕母女關系。我卻仍然不改粘著何瑭的毛病,最後我媽妥協了。我住進去後,何瑭深藍色的棉布床單變成了粉紅色的卡通床單,滿架子的變形金剛和汽車塞到了角落裡的箱子裡,換成了各種動物的毛絨娃娃。
他上幼稚園後,我終於回家住了。我媽帶我去樓下花園玩,認識小胖子小凱,他很聰明,總是能將沙子堆砌成城堡、葫蘆娃、黑貓警長等,所以在小朋友中很有人氣。我小時候長得可愛,雪粉雪粉的一團,穿著蓬蓬紗裙,也在小朋友中很有人氣。”
李老師忍不住吐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忘誇一下你自己。”
“沒有半點謊言。”花半夏舉手發誓,“就是誇張了那麼一丟丟。”
“好了,繼續講吧。”尤辰星打斷。
☆、荷塘半夏4
有人氣的小夥伴當然一起玩啊,一連好幾天何瑭放學後見不著我,他生氣了。來到樓下,看見我正開心的和小胖子凱玩,他一把將小胖子凱推到,凱的頭撞到了旁邊的鞦韆架子上,流血。大人們很快的趕來,將凱送到醫院。
凱住院了,我還沉迷於凱的神奇堆沙技術,一心只等著凱的回來。對於何瑭的哄視而不見,他買了一隻白色小小的可愛牧羊犬成功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我們給它取名ange。我和ange的感情很好,我又恢複以前在他家同睡同吃的節奏,但是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跟ange玩耍。
三個月後,姥姥生病了,我去陪姥姥,一週後來到何家看ange,何媽媽很遺憾的對我說ange出去玩的時候,不小心被車撞了,沒搶救過來。
現在想起來好像聽何媽媽說ange出事的那天,是何瑭陪它出去玩的。
我現在很懷疑是不是何瑭故意的,但是那時候他才6歲啊。
後來,何爸爸做到銷售部經理,我爸還是銷售組長。一天,何爸被警察帶走,原因是有人匿名舉報,何爸爸貪汙受賄三十餘萬,那時候三十餘萬相當於現在的三百多萬,何爸爸入獄了,何媽媽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很快判決書下來,何爸爸被判處死刑,何媽媽承受不了壓力也在那之後幾天離世。
在葬禮上,何瑭給他媽媽送完花之後,我跑過去拉住他的手:“瑭瑭不怕,你還有我。”
他將我推到,抱起一塊斷碑舉得高高的在我頭頂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當時我嚇得不敢動,這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瑭瑭,僵持了很久,他才將石碑丟在草叢裡,走出了我的視線,走出了我的世界。
從何媽媽葬禮結束的那天,我就再也沒看見何瑭,榮升為銷售經理的爸爸說何瑭被他姥爺接去撫養了。雖然覺得沒有人陪我玩了,感覺很孤單,但是我卻是期望瑭瑭能像我一樣開開心心的生活就好。
沒想到十幾年後回歸的他,攜帶一身複仇火焰,將所有一切都吞噬。
當所有真相都揭開,只剩下□□裸的醜惡,入獄的父親、不斷懺悔的母親以及覺得這是命運開玩笑的她。
“天哪,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李老師不斷的搓著手臂。
“如果真是那樣,可見何瑭對你的佔有慾已經達到很恐怖的地步了。”
“以前的我沉浸在幸福的假像裡,現在的我,恐懼使我清醒並想逃離,我嘗試過很多次的逃離,但都被他找到,他就像暗夜中的眼睛,無處不在。你們說上輩子我到底欠了他什麼呀,才讓他今生這麼對待我。”
李老師也覺得何瑭這個人太恐怖了:“要不,你逃吧,應該沒有人知道你殺了人,你改名換姓從新生活吧。”
“逃,我第一次大半夜跑出來,就是向我媽媽尋求幫助,但可笑的是我吃齋唸佛的媽媽,告訴我‘一飲一啄,皆是因果。’她竟然讓我和何瑭好好在一起,第二天一早她就將我交還給了何瑭,我是什麼,我是他們贖罪的東西嗎?我今年28了,跟了何瑭9年,辰星,小艾,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改還不行嗎,只求老天對我公平一點。”花半夏嚎啕大哭,哭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尤辰星和李艾也跟著傷心的哭起來,李老師抱住花半夏:“半夏姐姐,你沒做錯,明明是他們做錯了,卻讓你承擔這一切,他們都是壞人,還有壞老天,這些個狗屁事幹半夏姐姐啥事呀,壞老天你沒長眼睛呀。”
“艾艾說的對,老天爺太不公平。”
第二天一早,花半夏在尤辰星和李艾的陪同下,一起來到警察局自首。
警察小李坐在桌子後看著眼前三位不同型別的美女,問:“你們誰要自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