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辰星在一旁看著直樂。
幸好穿著圍裙的朱瀟渾身藥味的走了出來,解救了她。
朱瀟很不好意思的訓斥了小妹,嚇得小妹直往趙嘉樹身後躲,趙嘉樹氣憤,這小不點剛才還說我是壞人呢,這陣又往我身後躲。現在的孩子真是聰明的不要不要的了。
朱瀟邊給她們倒水邊解釋:“剛才她在熬藥,以為是小妹在院裡亂喊亂叫,沒想到是你們來了。”
尤辰星從書包裡拿出重點資料遞給她,面含憂色的問:“這是老師讓我給你的,你媽媽的病好些了嗎?”
朱瀟手一下緊緊的捏緊了手中的資料,搖搖頭,沉默良久,她才緩緩的說:“盡人事聽天命。”
和這邊氣氛完全不同的是,小妹出於好奇,蹲在趙嘉樹旁邊,童言童語的繼續著剛才壞人的話題,趙嘉樹一邊忙著回答朱藻的問題,時不時那邊的談話也傳進她的耳朵裡,所以她清楚五歲朱藻長時間待在院子裡,對外面世界的好奇和嚮往,也心疼她接下來的命運。她們都是一樣的,只是幸好她有老爹,今晚回去,雞腿讓給老爹了,她就是這麼闊氣。
朱瀟和朱藻姐妹的父親死於礦難,正是朱藻剛生下來一個月的時候,她們的媽媽正在坐月子,陡然聽聞噩耗,從床上爬起,堅持給她丈夫收斂下葬。從此身體逐漸不好。礦廠給賠了0萬並不夠一家生活,更何況前3個月,她們的媽媽被診斷為癌症晚期。
朱瀟請假就是為了照顧母親和小妹。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朱瀟和尤辰星成績從來都是不相上下的,尤辰星覺得朱瀟是她學習上的競爭對手,但是從老師那裡得知因果後,覺得朱瀟更是她生活中的榜樣,對朱瀟越發尊敬,也替她感到惋惜。
“想不到朱瀟姐妹的境況居然這麼艱難!”趙嘉樹感慨。
“是呀,每個人生活的都不容易。”
尤辰星給朱瀟送完資料後,沒有立刻走,而是和朱瀟媽媽說了很多學校老師對朱瀟的賞和看中,學校老師對她能考上重點大學充滿了信心和期待。
這讓朱瀟媽媽的心情好了很多,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顯出紅暈,眼睛也有了光彩,靠著床頭坐了20多分鐘,在尤辰星她們走到時候,還拍拍她的手,親切的跟她說:“有空再來玩啊。”
朱藻則是鼻頭紅紅的跟在姐姐身後跟她們告別:“大樹姐姐、星星姐姐有空就來找藻藻玩啊。”
趙嘉樹蹲在小小的朱藻面前,摸著她頭頂圓圓的丸子:“大樹姐姐下次來給你帶紅糖粑粑和好吃的燒鵝,你要乖乖聽姐姐話啊,不許隨便亂跑,讓你姐姐擔心。”
“哼,我可聽話了。” 朱藻驕傲的說完就將臉埋在她姐姐的褲子裡。
……
晚上10點多的街道行人三三兩兩,尤辰星和趙嘉樹一路說說笑笑來到一條黝黑的巷子裡,巷子中間只有一個公廁亮著燈。
她們只能藉助天上的月光看清腳下的路,小心翼翼的走著。
越接近公廁,腳下的路越亮。
當她們來到距離公廁5米遠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向她們沖了過來,抓住尤辰星的胳膊就叫救命。
趙嘉樹和尤辰星也慌了,問女孩是什麼情況,什麼人傷害的她,女孩因為太緊張太恐懼,聲音很慌亂,只是一直重複著:“救救我,救救我。”
趙嘉樹從路邊撿起3塊石頭,將尤辰星和女孩護在身後,看向女孩來的方向。
前面的路依舊黑黝黝的,像是巨大黑色的野獸趴伏在暗處,隨時準備撕咬他們的喉嚨,一會兒又感覺在不遠處的黑暗裡有著鬼影重重,等待著她們踏進黑暗,他們就會群擁而上,將她們撕裂分食,氣氛瞬間被恐懼吞噬。
趙嘉樹護著她們向後退去,目光密切關注這那片黑暗,握著石頭的手心逐漸滲出冷汗。
當她們退後十米、二十米、三十米的時候,那片黑暗並沒有出現什麼人或者東西。
在接近巷子口還有20米距離的時候,她們的耳邊突然聽見黑暗裡有奔跑的腳步聲。
趙嘉樹大喊一聲:“跑。”
三個女生急急向身後的巷子口跑去,趙嘉樹時不時向那片黑暗扔石頭,看不清的她只能胡亂的扔著石頭,希望這毫無準頭的石頭能打中他,抵擋他一陣,拖延時間。
很快,趙嘉樹看清到了那個人,他已經跑到了公廁的燈光裡,那個人的手裡拿著一把西瓜刀。
幸好此時,她們已經到巷子口了,趙嘉樹喊:“分頭跑!藏起來!”
她們三人從三個小巷子跑去。
來到人群中,她知道她得救了。趙嘉樹選的巷子直通商業一條街,這條街燈火輝煌,來往人群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