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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傾陌隔著窄窄的一張桌子默默看著曲無殤妖嬈的容顏，看著他眉心的硃砂痣，彷彿隔了千山萬水。
當年那個纖塵不染，光風霽月的曲無殤，好像真的不存在了。
如今的他，是仙主。一個有野心，有謀算的仙主。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曲無殤被她看得有些不高興，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臉，“難不成連你也開始嫌我這般模樣？”
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月傾陌活生生吞了回去。
她別開臉，“無殤你別這樣，你跟我說這個究竟是什麼意思？”
曲無殤的神色一下子變了，眼裡竟然含著幾分淩厲，“那你拿著九幽的帖子又是什麼意思？我倒寧願是你偷來的，可惜似乎不是。”
月傾陌忍不住心裡一痛，直視著他陰暗的目光一字一頓，“當初你送帖子的時候我在，我躲在山洞裡。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無殤，如果是，那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曲無殤一怔，半晌才喃喃道，“熬過來的？”
“難道不是嗎？奪舍了麒麟煉化修為，難道會好受嗎？”
“就這麼過來的。”曲無殤勾著紅唇嫵媚笑道，“誰讓我自己愚蠢無能？連自己的性命都做不了主，有今天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月傾陌當然知道他被害得有多慘，想說安慰的話又說不出口，只能道，“要找天道盟報仇你去吧，我幫你。”
“呵，你幫我？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家鬼帝的意思。”
“……”
曲無殤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摸摸鼻子，“你這點修為怎麼幫我？是找鬼帝還是找離墨？”
月傾陌更心塞：“……”
媽的天道盟，還我溫文如玉的曲無殤。
幽幽的目光看得曲無殤心裡發虛，一轉眼卻又冷酷無情地道，“你也別失望，你不也變了嗎？能跟鬼帝和落花城都扯上關系，想必如今也不簡單。”
“……”
月傾陌覺得自己被簡單粗暴的碾壓了，心塞的轉頭靠在重霄身上，“你讓我靜靜。”
明明是同一張臉，可為什麼覺得越來越不像曲無殤了。
喜怒無常四個字用在他身上很恰當，難道是因為奪舍了雌麒麟，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
“那你靜靜吧。”曲無殤沒有再逼下去的意思站起身離開。
重霄關上門輕輕撫摸著月傾陌的背柔聲道，“好了，這不是你的錯。”
“這是你的錯。”她彷彿被點燃了般，憤怒的跳起來，“要不是你把我帶進來，我就不會遭遇這些。”
“我錯了。”重霄說話難得不那麼理直氣壯，“我確實想著利用你和仙主離墨的關系混進來探查一番，但我不至於沒有別的辦法，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真的？”月傾陌半信半疑。
重霄苦笑，“而且……我真的很難把你當地境修為來看待。”
除了修為之外，她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地境的影子。所以他當初想的太理所當然，沒有考慮到她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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