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楚楠竹發現異常,拍拍他的後背,又想到自己說的是廢話,他來這種地方可能不喝酒嗎?
但他似乎也從沒縱容自己喝到意識不清過。
她這一拍,崔喬才突然回神,將她放開,甚至還後退了一步,晃了兩晃。
「幹什麼,知道自己犯錯誤了?」她瞪他一眼,「上車。」
崔喬乖乖上車,楚楠竹隨後跟上,兩人在車後座肩並肩坐得無比規矩,但隨著車子的晃動,崔喬有點坐不住了。
他的頭靠在她肩頭,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楚楠竹想他今天會不會撒嬌太多了,又是抱又是靠的,還是真的喝太醉了?
「崔喬,你要是覺得難過想吐的話,可要提前說哦。」她提醒。
「我想吃飯。」他悶悶的聲音敲進她耳裡。
「你沒吃飯,還喝這麼多酒?」她真是要大發牢騷,又硬是給收了回去,換成了一聲不成器的嘆息,「那先找地方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我想吃你做的飯。」他又說。
楚楠竹撇了下腦袋,臉頰蹭到他的頭發,覺得很癢,「你別太過分,飯店裡哪有廚房給你做飯,以為是回自己的家嗎?」
長久的沉默,她等了一會,又將目光轉向窗外,崔喬才低低地嘆了聲,「我餓了。」
「好啦,麻煩前面超商停下來,謝謝!」
這根本就不是喝多了,單純就是在撒嬌無疑了!
楚楠竹飛速地奔進超商,又飛速出來,提著一袋子東西鑽回車裡。她把那個袋子放在和崔喬中間的位置,與他劃清界限,禁止他的撒嬌進攻。
飯店客房風景很好,即使再貴崔喬每次都住這裡,但這會他沒心思看風景,坐在沙發上略帶怨氣地瞧著楚楠竹從袋子裡取出來的熱食。
把熱食往他面前推了推,見他沒反應,很傷心地瞧著那碗食物,她反射性地就想去哄他。
「不吃就算了,我不跟醉鬼生氣,我先走了。」她背起包打算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
剛邁出兩步,身後傳來什麼重物倒在沙發上的聲音,沙發上的重物還能有什麼,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氣若遊絲的嘆息,「頭疼。」
楚楠竹深吸口氣,再吐出來,又要邁步,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又說:「像有針刺一樣。」
「怎麼不刺死你!」她轉身,把包扔在了一邊。
氣呼呼地走到沙發前,一把甩開那個男人放在自己額頭的手,將自己的手代替摸上去,「沒發燒啊,你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吹風就發燒了吧。」
「又疼又餓。」崔喬微睜開他那雙帶些迷離的眼,忽閃的睫毛對他眨了眨說。
「我看你就是欠打而已。」雖然知道,又能怎樣?她耐下性子,他總不能真叫她去煮東西吃,於是試探道:「那你吃完東西,我幫你揉揉腦袋?」
崔喬的眼睛亮了起來,馬上坐起來,端起那碗熱食就開始吃起來,彷佛先前對熱食的偏見都是假的。
楚楠竹覺得好笑,畢竟這樣的崔喬很少見,也很可愛,令她不禁又想要去照顧他。
這個想法很危險,她急忙勒令自己停止想像,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象,她本是柔和的臉又冷了下來。
崔喬看著,無味地吃掉了最後一口熱食。
連撒嬌都不行?虧他知道她要來急忙多喝了幾杯,就怕自己緊張。他已經算是豁出去了,怎麼她還能無動於衷?看來只有使出那招了。
於是幾分鐘後,楚楠竹呆呆地坐床沿,等著崔喬洗完澡的畫面。
誰知道他突然要去洗澡,說好的吃完了揉腦袋就變成了洗完澡揉腦袋。好吧,是她答應的事,多等一會無所謂,可是這場景怎麼感覺那麼別扭?只不過雙方的性別調換了。
她嘀咕想一會兒不會發生什麼事吧?心跳也快了起來,就想一走了之,可那樣就恰好說明自己心裡有鬼?再說酒後洗澡也很危險,她不等到崔喬出來也不放心。
就這樣給自己找各種理由,終於等到穿著白浴袍的崔喬出來了。黑色的短發因為水的關繫有些捲曲,熱水和酒的作用讓他的臉色也比平常更顯紅潤,不過更吸引人的還是浴袍的領口毫不避諱地大開。
讓她這種本來腦袋就在胡思亂想的人有噴鼻血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