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端正坐著的黑裙子女人,是安錦。
瞧見他們進來,二人均一句話不說,目光都有些沉。
宋舒綰一時站著不敢動,宋時煦已經自顧自走過去坐下了。
坐下之後彷彿才看見一動不動的宋舒綰,身子往後一靠:“等著別人請你坐下嗎?”
宋舒綰看一眼宋甫閣,見他不說什麼,便走到宋時煦身邊坐下了。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宋甫閣開口,聲音冷冷的。
宋時煦扭頭看他:“需要讓阿姨幫您看一下時間嗎?”
宋舒綰抿抿唇。
他們來的是有些晚了。
宋甫閣:“有長輩等晚輩吃飯的道理嗎?”
“沒有,所以下次也別請我們來了,路程遠,挺累的,又不是什麼五星級水準。”宋時煦的目光和他一樣冷,說的話刺人。
其實宋舒綰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宋時煦會和家裡人關係這麼刻薄。
她想象中的父母應當都是很熱切親人的。
就像她的爸爸媽媽一樣。
但是二伯家顯然不一樣。
她沉默著,安錦也很沉默。
安錦的沉默更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宋時煦的話無疑再次激怒了宋甫閣。
宋甫閣臉色很難看:“我是你父親,你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你以為你今天有的這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爺爺啊,你的一切不也是爺爺給您的嗎?”宋時煦笑著看向他。
就是笑裡帶刺,讓人不適。
宋甫閣冷笑了一聲,喝了口白酒:“原來我宋甫閣生的是個沒良心的畜生,誰給錢聽誰的,你爺爺不過把你領過去養了幾年,你的心就變野了。”
“跟您學的。”宋時煦淡淡道。
氣氛僵硬著,阿姨推開門端了茶水上來。
宋舒綰連忙起身接過茶水,給兩位長輩倒茶。
一邊倒一邊微笑著說:“喝了酒一定會很難受,正好喝些茶暖一暖。”
茶水順著茶壺流淌出來,還冒著熱氣。
剛倒一半,她耳邊便傳來宋時煦涼涼的聲音:“你來是給這兩口子當僕人的嗎?”
宋舒綰倒茶的動作一僵,然後接著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