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動了,他摸著她的頭發替她順毛:“乖,別再說離婚了,我們都同生死共患難了,你怎麼還是不肯原諒我。”
柳茵冷哼一聲,躲開他追過來的臉:“你去死啊!誰跟你一起死,我還想好好活著吶!”
邊雨沐順著她說:“好,我去死,你好好活著,好好照顧我們的允兒,不過不許跟別的男人跑了,我晚上會回來看你們的,到時候你可別害怕。”
柳茵心情沉重,懶得跟他逗咳嗽:“你放開,過幾天我想送我母親的骨灰回古城安葬,所以其他事我們以後再談。”
邊雨沐抬起頭看她一眼,鄭重地道:“好,我陪你回去,感情的事我們可以慢慢來。”
柳茵白他一眼,自動忽略他後面的話:“我替母親謝謝你!”
邊雨沐替柳茵安排好葬禮,時間就在柳茵腳傷痊癒出院的第二天,地點定在麗市,他答應她舉行完葬禮陪她回古城安葬柳琳。收拾遺物的時候,柳茵發現了一封信,是母親寫給自己的,她把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
柳茵出生的時候的確得了一種怪病,不過後來離開古城到大城市就治癒了,只是十五年前有人逼著葉偉交出藏寶圖,交出關於寶藏的秘密,無奈之下,葉偉才將那串密碼用一種特殊的試劑刻在柳茵背上。那個時候她還小,根本不清楚這些事,而且他們是偷偷給她刻上去的。柳琳為了這事一直害怕,也跟葉偉吵過,不過吵也吵了,鬧也鬧了,最後葉偉意外身亡,邊鎮業也發現了這個秘密。柳琳無意間聽到邊鎮業當初算計葉偉和邊家兩兄弟的事實,而邊鎮業還需要柳琳告訴自己柳茵身上的密碼,所以二人一直互利共生,但當柳琳決定將他的陰謀和罪行說出去後,邊鎮業忌憚了,起了殺機,這也正是為什麼柳琳臨死前留下了那三個字,為的是提醒邊雨沐和柳茵,小心邊鎮業這個人!
柳茵突然想起小時候和自己玩耍的姐妹小鈴鐺,十二年前,就在她們母女三人剛剛開始新的生活時,一場地震拆散了三人,小鈴鐺不知去向,到現在也沒有下落,早在十年前警方就下定論她已經死了。小鈴鐺是葉偉和柳琳收養的女孩,父親姓楊,葉偉和柳琳收養小鈴鐺後,給她取名叫柳茵。葉偉說,他們的女兒姓葉,這個與他們有緣的女孩就隨柳琳姓好了。只是沒想到,他們的緣分還是淺,而柳琳為了保護自己的親女葉果,調換了二人的身份,這才有了今天的柳茵。
葬禮這天,靈堂裡所有人都肅穆莊嚴地向柳琳的遺像致哀,柳茵站在一旁鞠躬回禮,嗓子都哭啞了,邊雨沐陪在她身旁安慰她。
夏萍萍將白菊放在遺像前,深鞠一躬,抹了把眼淚起身,然後走過來拍柳茵的肩:“茵茵,伯母已經去了,你要接受現實,允兒還小,他需要你,你千萬不能垮下啊!”
柳茵握住她的手,沖她點頭:“嗯,謝謝萍萍,我會盡快調整好自己!”
夏萍萍嘆口氣,深目看向邊雨沐,沖他點頭:“邊總,茵茵就拜託你照顧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茵茵再見,邊總再見!”
邊雨沐也沖她點頭,一條手臂更是環上柳茵的肩,鄭重地對夏萍萍道:“我會的,夏小姐慢走!”
柳茵回頭白他一眼,不動聲色躲開他的懷抱,然後沖夏萍萍笑笑:“萍萍再見,路上慢點!”
夏萍萍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看的邊雨沐,又沖二人點頭告別,這才離開靈堂。
邊雨沐收回視線,再次湊近柳茵,把她抱進懷裡:“怎麼又和我鬧脾氣?”
柳茵推開他,淡淡地道:“我沒有。”
他嘆口氣,故技重施,貼在她耳邊沉聲道:“我們不是講和了?那戒指你也收了,為什麼又反悔?”
柳茵有些生氣,狠狠推開他,冷著臉認真地道:“邊雨沐,請你不要跟我耍賴一般的死纏爛打!我都說得很清楚了,難道你非要我當著全家人的面把難聽的話講出來?你就願意讓爺爺他們也跟著鬧心,然後你在他們面前下不來臺,這樣是你想要的嗎?”
邊雨沐也有些惱,想堵住她的嘴可場合不允許,他只是握住她的肩隱忍地開口:“柳茵,一切都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感情沒變!”
她不客氣地掰開他的手,餘光瞥到有人正往這邊走來,警告地看他一眼:“你放開,有人過來了!”
他抿著唇看她,到底沒有為難她,放開她退到一邊,只是眼神死死鎖住她。柳茵深吸口氣,換上一臉嚴肅平靜,然後轉過身沖那個用斜長發蓋住半邊臉的男人點頭。邊雨沐看了男人一眼,眼神瞬間變深,有些心痛,柳茵也沒注意他,只是看著男人獻上白玉蘭鞠躬。
他把大朵新鮮的白玉蘭捧到‘柳琳’的眼前,視線沉沉地看著她,眼角有一滴淚隱隱滑落:“小琳對不起,我來晚了!”
柳茵上前攙扶他,有些疑惑地問道:“請問先生跟我母親認識嗎?我怎麼沒聽母親提起過您?”
邊雨沐替他解釋道:“他跟你父母是朋友,你可以叫他凱叔。”
柳茵看了一眼邊雨沐,回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邊凱手中的白玉蘭:“我母親的確喜歡白玉蘭,謝謝凱叔給她專門送花過來,只可惜我媽……看不到了。”
她說著,聲音有點哽咽,邊雨沐湊過來拍她的肩安慰她:“別這樣,她不希望看到你難過。”
邊凱看了看柳茵,嘆口氣:“我們好久沒見了,都怪我之前沒敢去找她,不然也不會……不會見不到她最後一面。”
柳茵看著他好奇地問道:“凱叔您和我父母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我沒見過您?”
邊凱有些尷尬地迴避這個問題:“我們是同鄉自然認識,柳茵,你盡早把你母親的骨灰送回古城吧,正所謂落葉歸根,咱們祖輩都講究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