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從周太後的敘述之中,也可看出,她的那個女兒,其實最是可憐無辜了。一個自私到把她賣了的父親,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一個貪花好色的丈夫……
作為女人,她這一生,也實在是足夠倒黴了!
安靈素嘆了一口氣,“娘娘放心,那位娘子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眼下,娘娘該說說看那些倭人盤踞在此地的目的了吧?”
周太後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不瞞姑娘,起初的時候,哀家也並不知道那些倭族人來陳塘關是為了什麼。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總算是讓哀家琢磨出了一點什麼。以哀家看來,他們來這裡,只怕是為了……”
與此同時,城西的一座小院子裡,東三郎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微微眯起了眼。
“周公子,你十萬火急的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陪你罰站的嗎?”他問道,語氣有些不大好。
這位周公子把他請了過來,卻 又一直一言不發。如今,他們已經站在這裡,吹了小半個時辰的夜風了。
東三郎即便是再好的涵養,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位周公子這樣做,到底是幾個意思?
周澤辰冷漠的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
“東三郎,你不要忘記了,你只不過是我祖父麾下的一個幕僚而已。而我,卻是周家的公子!作為一個幕僚,你對著主家的公子,就是這個態度嗎?”他冷冷的說道。“你們這些外族人,果然是如此不知禮儀嗎?”
“你……!”東三郎抽出了腰間的砍刀,卻在深吸一口氣之後,又按了回去。
“周公子,請您小心您的措辭。”他冷冷的說道,“我並非丞相府的普通幕僚,而是我倭族為表和丞相大人合作的誠意,特意讓我前來貴國,幫助丞相大人。故而,即便是在京城之中,我東三郎,也是丞相大人的座上之賓!”
“座上之賓?”周澤辰又是冷冷的一笑,“那隻不過是一種虛擬的客氣罷了。你還當真了?你們這些教化之外的蠻夷人,果然不懂我中土文化的博大精深啊……”
被他如此冷嘲熱諷的一說,東三郎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周公子,”東三郎冷哼了一聲,氣呼呼道,“今晚,你十萬火急的請我過來,難道,就只是為了羞辱我東三郎嗎?”
周澤辰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冷漠漸漸夾雜了一些嘲笑之意。
東三郎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豈有此理!”東三郎受不了這樣的漠然和藐視,終於再次拔出了腰刀,“周公子,我要和你決鬥!”
“決鬥?”周澤辰冷冷一笑,“你,沒有這個資格!”
說著,他從袖籠裡掏出了一個東西,漫不經心的扔到了東三郎的面前。
本已經被他言語相逼得有些氣急敗壞的東三郎,一見到那個東西,就倏地松開了手中的腰刀,任由它滑落到了地上。
“你是怎麼得到這個的?”他雙手捧著那東西,抬頭猛然看向了周澤辰,雙眼綠得發光。
周澤辰又是冷冷一笑,冷漠道,“東三郎,若我是你的話,在這個時候,就只會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東西原來的主人現在又去了哪裡?”
“他在哪裡?”東三郎抬頭冷冷的問道。
此刻,他手裡的這只木簪,是屬於弟弟東七郎的。那還是自己在弟弟十週歲的時候,親自送給他的……
也是在那一晚,弟弟終於成了自己生命裡最為重要的那個人!
可眼下,這只木簪怎麼會落到了周澤辰的手中!
周澤辰暗暗一笑。
果然,世人都有弱點。
而這位倭族強者的弱點,大約就是這只木簪原來的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