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個男子,說聲不知道。
鐵秀男就要走,又忽然回過頭:“你叫什麼名字?”她的眼睛裡閃動著疑惑。
男子哈哈腰:“我叫趙柱。”
鐵秀男眸子更忽閃幾下,帶著奶孃和丫頭退後幾步,大聲又問:“你是賣身還是僱傭?”
趙柱笑道:“小人是僱傭。”
他的話一出來,鐵秀男小手指中他,尖聲道:“拿下他,這不是府裡的人!”
趙柱面上閃過兇光,因鐵秀男站在奶孃和丫頭的前面一步,感覺上小姑娘更好擒拿。一個大步跳過去,張開手臂就要一個合攏,一個五彩的東西在眼前閃過,面上捱了狠狠一記。
趙柱眼前發暈,醉酒般搖搖晃晃的轉了幾圈,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定下來,這才看到打他的是什麼。
鐵秀男的一個奶孃,穿著五彩色的裙子,此時雙手叉腰,一隻腳實而在後,一隻腳虛而在前,看架勢再出一腳並不麻煩。
鐵秀男扮個惡狠狠鬼臉兒給他:“我不好欺負。”小手甩動威風八面:“拿下,交給祖母審問。”
趙柱東晃西晃的時候,兩個丫頭已到他身後,把他左右肩膀一提,老鷹提小雞似的帶著他離開。
趙柱看上去垂頭喪氣,已是認栽。
這府裡的管家把他關到下人房裡,房門上鎖時,五花大綁的趙柱抬起頭,左右看著窗戶和房頂尋找出路,並不是很擔心。
但是房門重新響上一聲,石蛟走進來,趙柱滿面大汗潸然而下,躲閃著石蛟的目光,顫聲道:“世子爺,”
“劉柱!你不在水軍中好好當兵,你怎麼來了?”石蛟目光如刀。
劉柱心一橫抬起頭,嗓音生硬地道:“世子已是功高爵顯,卻還貪權枉法,我既然知道,不敢不追查到底。”
石蛟逼近他,眼光隨時可以殺人:“我在問你,哪位將軍給你的假,你又是怎麼進的國舅府?”
劉柱緊緊閉上嘴。
石蛟冷笑:“你不說就在這裡關著吧,沒有水也沒有飯,等我這就派人查明白,再來和你說話。”
身子半側,已是打算出去。
劉柱沙啞嗓子:“我請的病假,我娘病了。”
“呸,你家裡真有老孃,還是假的?我一併兒讓人查明白也罷。”石蛟啐上一口。
門外有人回答:“是。”有人小步跑開。
劉柱不自在起來,剛才還有的是心情打量房裡,現在好似上刑一般的難熬。
石蛟把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冷酷的道:“看來,家鄉也是假的了?那些說和你是同鄉的人……。”
劉柱下意識抬起眼神,面龐瞬間雪白。
“徹查!”
石蛟吼道。
門外又有人回答:“是。”小步跑開。
劉柱嗓子幹巴巴的,幾次想開口卻沒說出什麼。石蛟已不看他,負著手在房裡踱步,邊走邊道:“你既然敢請假進京,為什麼此時見到我如見鬼神?難道你現在不想被認出身份?你暴露的這麼早,你沒有完成的事情還有後續?”
對房外再次吩咐:“把跟我進京的人都叫到這裡,再去告訴上官夫人,府中各處把守好,只怕接下來還要有事情出來。”
劉柱呻吟一聲,眼神半迷,陷入半暈狀態。
很快跟石蛟進京的人集合在房外。“張大生,”石蛟叫進一個人,指著劉柱問他:“認得他嗎?”
“世子!”
劉柱大叫:“您肯收留我當兵,對我恩重如山,我怕您出事,我實在是怕您出事,才跟到這裡來。本想幫您悄悄換掉,卻沒有想到讓人發現。世子,回頭是岸吶……。”
石蛟面色嚴峻:“哦?你幫我換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