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國舅對著楚雲期走過去,拍拍他肩膀:“過去幾步說話。”楚雲期對孩子們招手笑:“好好想想下回去哪裡,主意新穎的有賞。”再跟著國舅走開。
一叢灌木旁邊,國舅停下來黑著臉:“雲期,你實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楚雲期攤開手:“我說過了啊,孩子們小的時候,就要行萬裡路,也不耽誤讀萬卷書。”
帶出不客氣:“你幾時才能明白?”
“廷倌小的時候,我可以答應你,讓你過過帶孫子的癮。他今年七週歲,不能再玩了!”國舅擲地有聲。
楚雲期冷笑:“玩怎麼了?不會玩,就辦不好事。我女兒就是從小玩出來的能耐。華哥以前叫不會玩,如今帶著他東遊西走的,不是一樣能中舉。”
“可他殿試沒過啊。”上官國舅據理力爭。
“他就沒有去。”楚雲期道。
樊華不想當官,也怕不中。他也喜歡跟著父母親到處走動,殿試他告了假。
但這依然是上官國舅的理由:“連殿試都沒膽量去,算什麼學的好。而你知道的,廷倌和別家的孩子不同,他將繼承我上官家代代壯志,屹立朝堂不倒。”
“他應該做的是不管處於什麼地方,都能安身立命,而不是滿腦海的屹立不倒!”
楚雲期火冒三丈,他說話又從來不客氣,而國舅呢,是個頗能聽話的人。
安佑王滔滔不絕:“所以你敗出關以後,就沮喪的不能自拔。所以我女兒和你兒子就兩個人在山林裡,她也沒拖後腿。”
“收起你的壯志吧,我孫子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活這一世,什麼好就看什麼,什麼好就吃什麼,什麼好就玩什麼,再才是當好你上官家的官。”
上官國舅也火了:“英雄也有感嘆末路之時,我當時沒鬥志了,也不能是你一輩子的把柄吧。”
“誰叫你落到我眼裡!誰叫你落到我眼裡以後,還要強管我的外孫。”楚雲期舉起一根手指輕輕搖晃,滿滿的警告:“別在廷倌的事情上招惹我,我不會退後一步。”
“那走著瞧。”上官國舅一樣強硬。
在楚雲期眼裡,適應及最後讓自己舒適是天下第一重要。在上官國舅心裡,下一位棟梁任誰不能動搖。
上官夫人不時注意兩個人,見都有不悅分開,數步以後,在孩子們面前恢複笑容。
等國舅到身邊時,上官夫人笑話他:“沒贏吧?逼迫出關都沒讓親家輸,國舅你只怕也沒有好辦法。”
上官國舅沒好氣:“怎麼你也提這一出,出關後我曾輸過,我不會忘記。”
“因為我覺得親家並沒有錯,”上官夫人笑吟吟:“你看安泰就知道了,如今國舅能輕閑的陪孫子們,還不是親家之功。”
上官國舅板起臉:“夫人,咱們中肯說話。安泰至今由知兒協助,至今還不算老辣。廷倌不一樣,他以後要獨擋一面,哪有人幫著他呢?”
上官夫人不以為然:“夫妻說什麼幫不幫的,安泰深受皇上信任,而她在皇上幼年時經手大事,真的讓她呆在內宅裡,皇上也不會習慣。知兒願意讓她,他們和和美美的,你我看著也放心,這不是挺好。”
對孫子看去:“至於廷倌啊?他以後隨祖父,應該找個會當家的妻子。”
目光因此流連在鐵秀男身上,上官夫人笑喚丈夫:“國舅,不如把廷倌親事定下來如何?你們都不料理家事,如今只有玉兒陪我,以後讓秀男也陪我,你們是父子翁媳說公事的熱鬧,我們是祖孫三個談家事的熱鬧,豈不是好?”
上官國舅一口回絕:“知兒說的對,孩子們大了再定親事,免得出現親家那種錯許親。”
“國舅看親家笑話就不好,安泰沒許樊家,就不能進京。”上官夫人笑問:“這一對親傢什麼時候是個頭?”
聞言,上官國舅忍不住一笑,慢條斯理:“廷倌的事情哪能等夫人提起,秀男進家第二個月,我看她乖巧可喜,已去信西寧老王,對他說親事等孩子們大些就定下,老王已經答應。”
“國舅難得辦一件正事。”上官夫人誇他。
上官國舅臉一黑:“我哪件不是正事?”
“和親家爭執,這件不是。”上官夫人好笑,國舅也無奈的好笑了一下。
鐵秀男和上官玉坐在樹底下說話,上官玉道:“表妹你看,咱們倆個坐在這裡說話,不是更好?這才叫女孩兒呢。”
瞅瞅跟著楚雲期在附近打獵的男孩子,上官玉嘟嘴:“以後再別學他們了,總弄髒衣裳,又總是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