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豐帝發出輕輕笑聲:“我來安慰你。”
“哦?”
楚芊眠釋然,笑容滿面地道:“那你真不應該來啊,丟下京都不應該。我知道你信我,我正在想對策呢。”
新豐帝笑得燦爛無比,一如小時候的崇拜,只要在姐姐的懷裡,稷哥就什麼也不怕:“我知道你不怕,但我還是想來看看你。”
他追憶著:“這些年來,頭一回姐姐沒跟我在一起過年。”
“稷哥,對不住。”楚芊眠悄然回魂。這是稷哥對她的好,他由衷的心疼自己。
她連聲歉意。
新豐帝有些著急:“別說對不住,我會難過的。”楚芊眠眼睛笑成彎月牙兒:“知道了。”
趕車的人離開,楚芊眠坐上去,和新豐帝只有半個簾子的相隔。問他好不好,又問新生的小殿下,再問到太後。
新豐帝塞過一個小包袱,慫恿道:“母後給姐姐的,開啟看看。”
是一個完全琉璃的匣子,半透明,裡面兩件花鈿大放寶光。
太後母子的心意,就由這寶光中傳遞到楚芊眠指尖上,再到心裡。她柔聲道:“稷哥,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新豐帝眸子微微地亮著:“大臣們也這樣說。”他略有抱怨:“國舅說我大了,他就不管事了,過年前就出京陪姐姐和哥哥過年。只能和大臣們商議,只能自己拿主意了。”
覺出舅舅的好沒有幾年,這舅舅就想大撒手,新豐帝又想說這舅舅不好了。
“那恭喜稷哥,藉此機會挑選出你需要的重臣。”楚芊眠一語中的。
新豐帝懶洋洋:“我一個人挑多累啊,姐姐和哥哥幾時回來,一起挑。我現在倚重的還是隨國舅出關的老臣,”
楚芊眠撲哧一樂:“京中謠言?”
“誰要聽,母後也讓我不要聽。”新豐帝這句是大實話,毫無撒嬌討好成分。
從他在襁褓中,就跟著出生入死,此後一路追隨的人,有變的可能,但一定優先於後來的人忠誠。
就像眼前這位,他心愛的姐姐,她的地位極其鞏固,怎麼可能需要打仗來穩固地位。
造謠的人一定腦袋不好,新豐帝看到信時,這是他第一個想法。
所以他很想看看她,讓她知道自己一如既往的相信她。
“如果沒有小殿下,太後也會來。”新豐帝說著,又拖過一個大包袱來。
“皇後說姐姐不在家,一定吃不好,這是她自己醃製的東西。這些是韓貴妃做的。關城寒冷,我給姐姐帶來好些美酒。”
皇帝絮絮叨叨,像極一個探望士兵的家人。
“母親,快去管管上官廷,他又生出新式樣的淘氣。”上官玉找到這裡。
新豐帝讓不要阻攔,上官玉一探頭:“皇舅舅,您是來看我的吧?”歡聲大叫中爬上車。
“特地看你的,玉兒,弟弟近來讓著你了嗎?沒有舅舅看著,他是不是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