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持欠身應是。
“鞠大人二十有四?”
鞠敢欠身應是。
“應該是後進官員中流砥柱,為什麼偏偏當浮萍不定?”
於持、鞠敢蒼白了面容,不是笨人,不然也不會考慮到國舅出事後,長公主是不是承當。
幾乎同時,窘迫的整個人可以擠出水,難堪的不敢抬頭。支支吾吾:“殿下說的是。”
“國舅若無事,那再好不過。但正因為國舅不方便理事,年青官員更應該不遜色於老臣。擔心,只應在自己的職責上面。逾越,豈不是自己睡不著覺?”
見一語敲醒夢中人,楚芊眠放緩嗓音。
於持、鞠敢出門去,昂首挺胸春風滿面。綠玉見到,對楚芊眠笑道:“二位大人起死回生了。”
下一代帶進來的,是兩個老公事,曾在元承設朝中任過職,汙點沒有,為人是他們一慣的圓滑。
在各自衙門不是上官,卻有分量。長公主殿下也期望得到他們的支援,以後吩咐差使不要刁難。
但三句話一說,老油條性子發作,句句都是:“國舅以前是這樣的,”
“國舅以前是那樣的,如今國舅傷重,凡事是不好辦吶。”
反請殿下體諒一二。
楚芊眠一肚子氣漸漸滿了。
可以把這兩個人換到輕閑職位上去,但國舅不在,她就更換官員,朝野上下只怕更有慌亂。
打疊精神,楚芊眠準備再來他們來上一輪。這一輪,不行,再來一輪。
上官知徐步走進來,穿一件玉色錦袍,人如雪中梅花。和二位大人見過禮,笑了笑:“有勞掛念,父親傷勢穩住,只是還不能理事。殿下近來辛苦,幸好有你們多多照應。”
這兩個人就怎麼說怎麼好。
等他們走後,楚芊眠無語對雪空。男人?女人?果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上官知把她故作的迷糊拍醒:“還沒見完呢,打起精神來。”他往屏風後走,有一條小道通後院,需要時可以再從前面進來。
夫妻兩個忙活一天,又有各司上官的幫忙,如吏部楚雲豐自然向著長公主;大理寺卿、翰林院等,也是隨新豐帝回京的老臣子。總算把主要的非議壓下去一部分。
楚雲期心疼女兒的方式,不是為她出謀劃策。在安佑王看來,芊眠大了,國舅都裝病不理事,她應該自己處置。
而對女婿嘴上說的再不滿意,上官知也頗能協助。
沒出正月,楚雲期帶上樊華夫妻、張士夫妻出京,這一回不是江南也不是名山,準備靼韃國走一圈。
楚芊眠一肚子氣的時候,安佑王至少兩肚子氣。
豈在此理,他也跑去為難為難別人。
臨走的前一天,樊華在家中過夜,在祖母、母親和妻子的陪伴下,在父親靈前上香。
姜氏這一回沒有阻攔,反複幫兒子媳婦檢查路上帶的東西。
樊華和老夫人在說話,歡歡喜喜道:“父親又帶我立功去,等我回來,不掬賞個什麼,還是送給祖母擺放。”
紈絝而今洗心革面,慚愧地道:“平南我也沒做什麼,只是跟著父親罷了,皇上賞下來金銀,還有如意,真讓人難為情吶。”
老夫人為他的這一番話喜歡,東西倒還在其次,讓他們早睡,第二天因天寒只送出大門。
目送小夫妻身影離去,姜氏柔順的攙扶她:“婆婆進去吧,吹到風華哥會擔心的。”
房中坐下,借樊華平南之功放出來的姜原夫妻趕到,請姜氏給他們恢複官職。姜氏正色道:“華哥從不肯給長公主面上抹黑,你們也不能。”她和樊華學會:“如果缺錢,我有幾兩私房,拿去也罷。”
樊老夫人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