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蛟喝一聲,接過兩把分水刺。
一個長兵器,兩個短兵器,頓時吸引周圍視線。本來場地就足夠大,又都後退一步,在擁擠中搶佔好位置。
長矛唰地一聲帶著風聲,雷霆大作般砸下來。“當”,分水刺擊中矛尖,發出閃電般一道,石蛟閃身退出。腳尖輕輕點地,反身而進,刺尖雪亮一點直紮上官知面門。
上官知橫矛擋住,隨即揮矛如輪,風車般呼呼,四下裡一陣涼快。石蛟暗罵重兵器欺負人,遊走中尋找破綻,猛然見到銀瓶迸破般一點,欺身就進。
呂勝喃喃:“傻子上當了。”
就聽叮當數聲,石蛟一個翻身退出去,餘力未盡又是一個翻身退出去,退三退,這才站住腳。
上官知停也不停,鐵矛沉重可以壓人,舞起來就收手未免可惜。橫矛直刺輕點呂勝,呂勝手中花槍一抖,使出呂家花槍最精妙的一招,小郡主如今能看懂,大叫:“好吧。”
矛與花槍一觸就走,呂勝後退一步。這不是分生死,一招可以分勝負,呂勝悻悻然回到妻子身邊。
徐開、孫繼雄已傻眼,不是對手上還是不上?聰明勁兒一閃神出來無數,兩個人撲向上官知。
上官知一抖手腕,徐開、孫繼雄骨碌碌滾出去,看對方都是灰頭土臉,但是內心喜悅。為長公主一搏,從此有他們二人。
樊華安置聘禮呢,八百八十抬不規劃好,正廳前走不了人。出來的最晚,跺腳:“哎呀,大喜的日子打什麼打。”一看納悶:“打完了?”
上官知長矛頓地開懷點評:“石小蟲,你海裡的功夫遇山石,你不吃癟誰吃癟?”
石蛟沒好氣,知道上官知早就準備對付自己。今天這一仗,他也曾想到過。
上官知對他微微一笑,對長公主添光彩,為你自己添名聲,你怎麼可能不來?
再目視呂勝:“花槍你威風的夠了!我早就候著你。”
對徐開、孫繼雄輕蔑一瞥,這兩個從功夫到家世就更差,一個字也不想說。
一手還矛給琴珠,一手抬起:“來人,石世子殷勤送禮,收下不謝。”
八百八十抬裡分出一些人來,接過石蛟的一百六十抬。上官知穿好衣裳,整整發髻,恢複喜笑顏開:“石世子,呂世子,這二位,請進去奉茶。”
琴珠邀請一百六十抬的夥計。
樊華樂道:“這才對嘛,請進請進,妹妹定親,是喜事兒。”有管事的隨後出來,擺流水席面招待看熱鬧的人。
尤九娘晃著酒壺,最後一滴酒也落下來,她大怒了:“酒呢,我沒有了……。”忽然放聲大哭。
人流中,有四個人面色難看的悄悄退開。鑒寶樓的大門還是白天不開,但後門閃縫,四個人閃身進入,熟門熟路的來到風氏房中。
風氏打著算盤,應該是算昨天進賬的銀子,抬眸媚笑:“得手?”
“沒有!”
四個人悶頭坐下,回想剛才上官知的功夫不弱,東海王世子也不差。還有那個使花槍,應該是天下聞名護駕還朝的呂家。只有最後徐開和姓孫的功夫差勁,不值一提。
風氏沒出去,所以不知道安泰長公主是什麼法子嚇退四人,但見到鎩羽而歸模樣,不由得暗笑。
她雖不開門,廚師卻在。讓送一桌席面,親自把盞:“哪有容易辦的事情?你們一進京,皇帝就歸天,京都就歸咱們南國,中原也處處跪拜?這怎麼可能。聽我的,吃杯酒回客棧睡一覺,晚上再來大家好好合計,包在我身上,總得讓你們拿些功績回去……”
一壺酒下去,四個人癱軟。風氏開啟門,刑部湯捕頭帶著一幹捕快把四個人蒙上頭押走。
要避人耳目,湯捕頭一行清一色便衣,把四個人裝成貨物搬離。風氏看著街道空空,今天能走動的人都在安佑王府看熱鬧,把後門關上,對房中走去。
推開房門一愣,嫁妝臺前坐著一個男子,是看臺叫賣的朝奉禇東來。
風氏不滿:“你怎麼在我房裡,快出去!”她以風姿悅人,平時葷素不忌,在自己的小天地裡絕對潔癖。
眼神掃過褚東來進房可能走的地方,可能碰到的地方,打算讓小邱重新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