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目不轉睛:“你是?”
“綢緞鋪子裡遇到,你說這一科不公平……。”
女子啞口無言。
楚芊眠冷淡:“男子們為功名眼紅,與他們自身有關。你身為妻子,不勸上進,反而在女眷們傳播謠言,可惱可恨。”
也是:“帶走。”
……
鑒寶樓的包間裡,五個書生不無解氣。
“朝廷缺官員,這一科為送寒士們躍龍門,勳貴們有門路,本不應該跟我們搶。”
“就是,定江侯楚家恩蔭不多的話,可以從安佑王王府分嘛。我算算,定江侯楚家四房兄弟,六個兒子。安佑王府只有女兒,花行劍入贅奉新伯府,楚行斧和樊華也是義子,安佑王府照顧得下定江侯楚家。”
“有門不鑽,跟我們搶是不對。”
“是嗎?”包間外面,有人心平氣和。
包間門由小邱和風氏親手開啟,露出女子美麗的容貌。
隨著一聲驚呼“長公主”,五個人在窄小的地方四散奔逃。推開窗戶,見樓太高,而且樓下齊唰唰的京都護衛。
走門,想來不行。
楚芊眠又一回讓拿下,押著他們帶走。
回宮的路經過科場門外,見到重新圍起一堆人。看的不是春闈放榜,而是一張報捷條子。
“捷報貴府學子樊華,在四川秋闈名次……”怕人損壞,有幾個衙役看守。
“冠軍侯府在外省下秋闈,難怪京裡秋闈沒見到他。”
樊華這個時候在家裡嘟囔:“我隨父母親、上官妹夫在外省當差,我在外省考不行嗎?不行嗎?”
張春姑心疼的望著他。姜氏勸他:“華哥歇息去吧,還要準備殿試呢。殿試上得官,就可以放你舅舅和舅母。”
樊華一梗脖子:“殿試我不去。”
姜氏大驚。
“秋闈是父親幫我理的功課,春闈也是。如果沒有父親,我根本中不了。殿試我去也沒有意思,難道我當上官,也把父親天天帶著上衙門。”
姜氏有備而來:“可是春闈中了卻不殿試,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原因,別人說你蔑視,又要告你一狀。”
張春姑抿抿嘴唇。
樊華得意:“我有原因,過幾天父母親帶我出京玩去,掙錢去。”粗起嗓子:“還有春姑啊,祖母已答應,母親可不許阻攔。”
姜氏急道:“不行,家沒有人管,你舅舅也還關著。”
“我給他錢還不行嗎?管家又不要天天在面前。母親幾年沒回江南封地,沒見出亂子。”樊華據理力爭。
張春姑悄悄放下心。
……
春雨下不到兩天,天色一放晴,城外空地上搭起大大的臺子。同時訊息在城裡傳開,又要公審,這一回公審鬧事舉子。
日期張貼出去,最早到來的,聞風而動的小商販們。楚芊眠早飯後出宮,外宮門上,上官知一襲青衣,在馬上靜如處子。
他抬眼眸,就把一片溫柔送來。楚芊眠回他一笑,上官知彷彿看到整個天空。
宮車上路,馬貼近車壁。
“順天府已放鬧事舉子,城門上也不盤查,今天來的人會多嗎?”楚芊眠隔簾問道。
上官知輕笑:“剛放人,就逃命似的出京一批。有好些官員見父親,說縱容他們離開,外省的謠言又要多出來。父親說悠悠眾口,應該由悠悠眾口自己堵,讓大家把心放在公事上。”
車內有一聲笑:“改天後悔了,可不能怨別人。”
一路靜街,上官知陪伴直到城外,放眼望去,見叫賣的小商販中夾雜的書生人數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