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豐帝歡呼一聲,頓時改為孩子形容,撲上來到楚芊眠懷裡,嚷道:“朕明年才只九歲,今年還可以香面龐。”
仰面方便楚芊眠香他,黑亮大眼睛眨巴著:“讓刑部也聽姐姐排程……幹脆,讓國舅聽姐姐排程好了。”
楚芊眠在他額頭輕輕一吻,姐弟相互有了笑容。
……
鑒寶樓沒盤查兩天就重新開張,老闆風氏坐在賬房叫苦連天:“才幾天沒開張,老孃就要虧錢?”
“老闆娘,房子是自家的,您虧哪門子錢。”一個夥計道。
風氏撒潑:“每天養你們吃飯不是錢嗎?”
夥計趕緊不說。
別的夥計把他拖走,很快小跑回來:“大客人到了。”
風氏沒好氣:“老孃這會兒不想開心,別哄老孃!”
“是真的,您上回說留神的那客人到了,還在上回那包間。”這個夥計的長外,過目不忘。
看人一眼,哪怕十年前見過,也記得在哪裡會過面。
風氏跳起來,帶翻椅子撞上桌子,風風火火沖向包間。夥計還沒醒神,風氏已沖出來,邊跑邊叫她的丫頭:“熱水,我要淨面,我要梳妝,我的新衣裳……。”
現在身上的這件,在奔跑中劃出一道直線。
回話的夥計張大嘴:“老闆,客人女的,這回她換女裝。”另一個夥計拍拍他:“兄弟,女人在女人面前,更要打扮。”
風氏出現在楚芊眠面前時,一身時新的新衣,首飾華而不俗,脂粉嬌而不妖。
饒是這樣,斜眼皮子,一瞥中把長公主的衣著看完,籲一口氣,自認輸的不遠,心裡一塊石頭落地。
安泰長公主楚芊眠,真人與傳言中符合。
展露一個百花難敵的笑靨,風氏妖嬈的走上來,低聲下氣行禮:“殿下,今天怎麼有功夫來坐坐?”
“上回來沒盡興,讓搜尋打擾,聽說你重新開張,過來看看。有什麼好東西,送上來。”楚芊眠握著一個玉杯,徐徐的呷茶。
大贊道:“有雲霧香。”
風氏堆笑:“殿下好眼光,這是山尖上雲裡採的野茶,外面沒有地方賣。”
楚芊眠挑挑眉尖,記下來,等稷哥打南國時,弄幾兩回來,花開之日,慢慢的品嘗。
安泰長公主的出身盡人皆知,她的母族顯赫,父親卻是布衣。但只這一句話,敢開鑒寶樓的風氏稱得上閱盡寶物,也毫無輕慢。
一件一件寶物送上來。
上好的脂粉。
稀奇的海外香料。
足足一個時辰,包間進出夥計川流不息。
外面客人已知道,安泰長公主買東西。眼巴巴都等著,長公主相中的東西不會錯,有同款,他們買回家可以炫耀。
很快,街上也傳開,安泰長公主在鑒寶樓,擁往鑒寶樓的客人,在今天更是人山人海。
直到深夜,楚芊眠由後門走出。見到一個高挑背影,月夜下如山般凝重,一轉到巷子裡不見。
他自身的氣勢,還有一條線般在夜幕中。
楚芊眠含笑。
前門人多,她當然不會走。後門冷清,是個釣魚的好地方。
大魚——公主殿下目光緊繃面容沉沉,把手一揮,帶人追上去。
還是步行。
腳步如隨時驟急的鼓點,敲在夜深的街道上,也敲在人心上。
段平暗生得意,邊走邊把衣裳理上一理,再正正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