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知回眸,一笑在春光裡百媚橫生,一句“知道了”,簡單的三個字,說出無限情意。
又過半天回來,臉拉得老長。楚芊眠見到好笑,拿新豐帝的江南存貨煮東西給他吃,取笑道:“沒審出來吧?”
曹要是真的不知道,上官國舅還要審,是教訓他的意思。另一個翁司和捉拿到的刺客,自盡的自盡,沒有自盡的一個字也不說。
“這事沒完。”上官知發狠道。
“這事沒完。”剛好新豐帝也來吃加餐,接上哥哥的話,坐到哥哥的對面,兩個人抱著碗瞪著眼,心情也一致。
楚芊眠打發走上官知,哄走新豐帝去學批奏章,想想幾天不知道樊家訊息,因皇帝和太後不許她隨意出宮,讓宮人請樊老夫人進宮說話。
這一件上,太後和皇帝倒不反對。
太監到樊家,老夫人正在生悶氣。刁婆子死在刑部,作為主人,姜氏雖沒讓拿走審問,但嚇得不輕。好幾天不進水米,拿藥湯強灌。
舅爺姜原不放回來,姜家沒有門路,天天往樊家哭求。雖老夫人嚴禁姜氏知道,但姜氏偶然聽到一句半句,病就更重。
“不如準備後事,沖個喜吧。”有年紀的老媽媽們這樣說。
太監這個時候上門,樊老夫人有了喜色,氣色頓時一好。再不想看姜氏,又不能坐視她死。老夫人央求太監等等,冷著臉兒來到病床前:“長公主是好孩子,她記著我,要我進宮說話。你呢?勸你消停,吃點兒東西吧,要死,也等華哥夫妻回來你再死,免得我一把年紀為你辦喪事。少不得,又勞動長公主。太後和皇上知道,只怕更不待見華哥,你能好到哪裡去?”
姜氏撲簌簌掉眼淚,讓人捧上滋補湯,強著喝兩口,忍著惡心含在口中。
她是心病,倒不是故意不吃。
樊老夫人看著難過,不再理她,進宮去。半晌回來,帶回一個太醫。太醫把姜氏也說一頓:“太後和皇上都離不開長公主,長公主還要想著你家,你知足吧,已是滿城風雨,不要再鬧了,讓殿下省心,讓你家年邁的婆婆省心。”
開過藥方,也不用樊家抓藥,對老夫人道:“等我回太醫院配好,讓人送來,怎麼煎,也讓那人告訴您。長公主殿下的吩咐,就是如此。”
訊息傳開,小郡主元團雪也來看,定江侯楚家也來看,都是一個意思,樊華不在,姜氏你不能死。
姜氏擔心成病的是影響到兒子,見新豐帝面前的大紅人兒都來,病這才好許多。
楚芊眠知道以後放下心。
又過一個月,唐照受辱的話在京外傳開,雖還沒全國各地,但進京的人中無人不曉。
客棧燭光下,坐一屋子的人,說話的人四十歲上下,是四川望族薛家長男,薛中。
“唐照讓攆出京,聽說在路上一病不起走不得,現在還在客棧看病。”
“那我們怎麼辦?”跟來的有兄弟薛向,薛葉。
“進言的話不要說了,先在京裡安頓下來吧。”薛中對坐在最下首的兩個小姑娘看去,眸光十分柔和。
兩個小姑娘八、九歲模樣,天仙國色模樣已出。緊貼她們坐著的,是各自母親,薛中妻子和薛葉妻子。
二人交換下神色,薛中妻子陪笑:“老爺,既打算進京,有一句話,咱們不可效仿唐家。”
薛葉妻子也道:“如果本著讓攆進京,還不如不去。”她在女兒發上輕撫一把,憐惜不已。
薛中點點頭,但不無悵然:“一個奶孃般的人物,居然把持宮闈。唉,如果不是父親忠君之心,我本心不想趨奉。”
命散去,第二天趕路程,進京以後規規矩矩的,先往國舅府上求見,國舅呈到宮中,新豐帝宣召後,女眷們由上官夫人呈到太後面前。
太後攆走唐照,聽到他病倒在路上,家也沒回。不見得後悔,但對待後面進京的人謹慎很多。
她曾讓新豐帝下旨撫慰唐照,上官國舅阻攔:“既已知道天威,此時不能鬆懈。”
新豐帝一聽挺合他意,又一道斥責的旨意,指責唐照居心不良、汙衊皇家,強顯忠心,實乃貪圖利祿。但隨行派去太醫,囑他為唐照用心治療,直到唐照返家。
薛家來朝,太後準女眷入宮。楚芊眠常在太後面前,也一起見過。第二天,楚麗紋進宮來見她。
楚芊眠震驚:“哦?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