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的年紀說出苦口婆心,把太後心疼壞了,也欣喜的不行。這就讓人喚來上官國舅和楚雲期。
太後和國舅說話,小太子和楚雲期說話。
楚芊眠近來試著和太子少見面,但太子還不習慣,依然是天天在宮裡。正和離不得的陪伴鐵標、花小五在偏殿弄針線,見到衣角一閃,是父親身影。
楚芊眠好奇,稷哥有什麼話要對父親說?難道是要南國用兵,所以問下以前往南國逛過的父親地勢人情?
她心裡有異樣感,還以為稷哥匆忙用兵的緣故,沒有想到說的是她。
“姐姐大婚不能草率,所以親事推遲兩年,等稷哥存些錢,我為哥哥傾國聘姐姐,為母後傾國嫁姐姐。”
稷哥對手指:“親事晚了,因為要送稷哥。既是送稷哥,稷哥就不能隨意的嫁姐姐。”
楚雲期驚愕的也是說不出話,好半天熱淚盈眶,說了個是字。這是稷哥一片心意,楚雲期沒有反對的道理。但是也勸上幾句:“你還有南國要收複,能少花就少花。”
稷哥笑得甜甜:“母後正在對國舅說話,寧可晚動兵馬,也要傾國嫁姐姐。”
楚雲期拜倒:“臣遵旨。”
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稷哥在女兒的撫養之下,是個有主見的孩子。
國舅在太後面前也是感動:“可見太子仁厚,和大殿下、二殿下不同。”
“是啊,他到現在每天離不開長公主,每天要提到知兒。”
經歷戰亂苦,擺在面前的更是仁厚大過一切。
大殿下若有仁厚,雖沒有皇位,完全可以成為上官舅這一類輔佐的人物。
屠京都,永遠都無人原諒他。
二殿下若有仁厚,此時也可以在京裡佔一席之地,得一塊封地安養崔柔妃。
據國舅最新線報,二殿下受崔疾供養,現在佔的地方小的可憐。
最重要的是沒有名頭,活的未免緊張。
“太子仁厚,太後仁厚,命再給崔柔妃母子一段時間想想,想來他們會有慚愧。”國舅道。
太後好笑:“哪裡是我?你知道我從不幹政。是太子說不打仗少死人,他說就要開春,先種地要緊。以我來想,興許還有長公主的意思在內。長公主對我說,崔疾並不是完全糊塗,等到稷哥登基以後,拿簽訂的盟約找崔疾說話。”
“是啊,長公主處還有和崔家的盟約呢。”國舅喜笑顏開,也有為稷哥愛種地的成分。
兩個人也達成:“親事緩一緩吧,等稷哥手中有錢些。”
出宮的時候,楚雲期和國舅恰好撞上。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安佑王,紅鸞要緩飛,咱們就等著吧。”國舅開個玩笑。
楚雲期故意挑眉頭:“我不急,我頂喜歡石世子常來看我。”
國舅哈哈大笑,石蛟世子也還沒折騰完呢。
……
臨海的懸崖上,宅院美輪美奐,大名郡主蒼白麵容抱膝而坐,聽著海聲想到今天是大年三十。
南海的冬天溫暖怡人,房屋的擺設處處珠寶,但這不是大名郡主要的。
“我豈是好欺負的!”
悽厲的發出這一聲,埋頭在手臂裡,再次泣哭。
她上當了。
老天又捉弄她一回。
段平雖沒有娶親,卻定下親。大名郡主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化解,段平對她百般溫柔卻執意要娶舊人。
“我的太子妃容得下人,我成親後就納你為側妃,永遠是諸妃之首。”
段平是好色,但不會為無家可歸的大名郡主改變。郡主都無家可歸了,為她改變也是白改變。
她能往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