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們認得他,也認得二小廝,再看樊華都有理解,這個也是義子。
最後抱起稷哥舉過頭頂,楚雲期宣佈:“這是心愛的那個。”樊華、楚行劍、楚行斧連連點頭。
官員們釋然,稷哥白白胖胖,小氣質整潔飛揚,紛紛道:“這個是親的,我們知道了。”
正要讓楚雲期做個匆忙的解釋,說下他對亂世知道什麼。楚雲期放下稷哥,手指水門笑道:“險些一船進家忘記正事,稷哥,應該說什麼。”
稷哥先給船上的楚芊眠一個燦爛笑容,再就叉起小腰身,腆起小肚皮,神氣活現地道:“我稷哥,進城了!”
“就你會成精作怪,不說這話難道不認祖歸宗不成。”官員們把楚雲期又奚落一頓。楚雲期讓他們由街道進家,他抱起稷哥重新上船,還是由河道進家。
整個會稽不止一個城,楚雲期家所在的這個城河道縱橫,整個並不大。楚家在城裡的宅院佔據半條街道,招待起這大批的客人滿滿當當。
秋高氣爽,男人們在院子裡坐下。鐵氏、楚芊眠帶著女眷們去內宅,分配房間,取庫存衣料準備做衣裳。
年輕些的,都在楚芊眠房裡坐下,小郡主正在笑:“我和姐姐住在一起嗎?”花四姑娘瞄到鐵標、花小五帶著稷哥往外面走。
“去哪裡?”
三個人得意洋洋:“討賬去啊。”
花四姑娘沒臉見人。
剛進做客的家門……就不能消停兩天…。
刀豆留下來照應茶水,劍豆陪伴並且帶路。目送三個人背影,楚芊眠安四姑娘的心:“爹爹沒回來的時候,就考慮到回家後怎麼住。為了安全,爹爹寫信回來,讓叔伯們把這整條街和附近街道或租或買下來。除去積年老住家,就全是自己人。”
話說到這裡,呂勝興沖沖帶著一堆地契進來:“妹妹請看,這條街,你家一半,我家佔一半。這片城區,除去你家佔下的,和常年住這裡的人,就全是我家的人。酒肆,我家的。飯館,我家的……。這裡本有我家兩個客棧,但客棧往來人最雜,我讓關了,改成倉庫。酒肆原本深夜關門,我讓改成天黑前不再招待閑雜客人,只招待咱們自家吃酒。稷哥可以隨意的出門玩耍,你可以歇息幾天。”
花四姑娘、陶巧珠、楚繡紋等側目,她們知道呂家有錢,練得起功夫,出得起大船隊,這又讓震撼一回。
這還不算完,呂勝放下這堆地契,又掏出一些地契:“這是城外的莊子,妹妹家附近本就是我家離的最近,這下子我把方圓都買下來,讓梁武住到那裡去,咱們住城外時,比城裡還要安全。”
楚芊眠鄭重對他拜了三拜。
呂勝喜歡的腦袋亂晃,耳朵根子泛紅:“不謝,妹妹安心就好。”一轉臉兒看到小郡主對自己笑眯眯,呂勝板起臉:“呔!你不回自家,怎麼在這裡佔地方!”
“我今天就能去?”小郡主聞言喜不自勝。
她雖小,卻懂禮數。雖恨不能即刻就去呂家霸佔勝哥媳婦這位置,但考慮到需要鐵氏先上門說過,再送自己過去,方不讓呂家的人笑話。
匆匆站起,大家坐的擠,踩到好幾個人的裙子也沒在意。
“勝哥,你帶我去嗎?”
呂勝先回的家,知道魯王給女兒有信有東西,所以這樣說。他的臉繃的更緊,鼻子裡哼一聲當作回答,大步走在前面,小郡主小雀子般的跟在後面。
張春姑覺得不妥當,這樣上門讓看輕怎麼辦,去回鐵氏。鐵氏叫來顧媽:“帶大少奶奶熟悉廚房,”對張春姑道:“好孩子,本想帶你細細拜親戚,但今天人多沒功夫,你也不能裝客人,幫忙吧。”
顧媽隨鐵氏進京,又出關,和張春姑已經熟悉,道:“大少奶奶請。”
張春姑挺高興,儼然是個當家媳婦般利落回一聲:“母親請去,家裡有我呢。”
鐵氏讓取出路上給呂家帶的禮物,追上小郡主到呂家。小郡主有母親同行,踏實很多。
很近,同一條街道盡頭的酒館加飯館,就是呂三掌櫃的。三掌櫃的沒接兒子,是兒子橫豎會進家,他和三娘子還要做生意。
見鐵氏來,叫出三娘子到院內說話。
鐵氏誠懇的賠不是:“這些年看過的城中子弟,只有勝哥最好。芊眠親事不成,大膽的給你家來信,請勝哥進京。但是不想勝哥和郡主姻緣天定,沒有辦法,我家只能割愛,把勝哥讓給魯王府。好在認下郡主在膝下,還能與勝哥長長久久是個親戚。你我兩家,還是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