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哥、鐵標、花小五視線有片刻的轉移,異口同聲地問:“姐姐來過的嗎?”
“是啊,爹爹母親帶我來玩過,”楚芊眠對呂勝輕笑:“那回,也是坐勝哥家大船。”
呂勝早就沉浸在兒時回憶之中:“妹妹你還記得嗎?你要吃魚,我跳下河為你捉。哈哈……當時我還不會戲水。”
“哦……傻子。”這話是花小五先說,稷哥和鐵標配合的捧腹。
呂勝不生氣,眨眨眼睛:“什麼傻子?你們不懂,”抬起下巴:“這個才叫好。”
“這個痴孩子。”鐵氏好笑,對身邊的小郡主安慰道:“他又胡說八道了不是。”
元團雪壓根兒沒有聽見,她沉迷在湖光山色裡,一時走不出來。見母親說,就唔上一聲以為回答。
“吃湖鮮嘍。”
船上夥計抬出好些桌子,放在甲板上,捧出現打的魚、貝類、蝦、菱角。
大家把呂勝一通的誇,說他招待的好。
此時應當有酒,呂勝第一壇子,顛顛的送給楚雲期。嘴裡說著:“妹妹別著急,蜜酒在最下面,正在翻找。”楚雲期暗暗感慨,如果不是把勝哥配給郡主,這輩子都會覺得對不住他。
給太傅倒上酒,俞太傅端碗感嘆:“餘生還能有此一,這是蓬萊境地。”
楚雲期提醒女兒:“乖孩子,咱們逃難到今年,是第四個年頭。山林裡雖說住的不錯,舅舅府上招待的也盡心,但真正悠遊的,還是今天在這湖面之上。”
在山林裡成天想的是怎麼回家,畢竟不是自己地方。在西寧王府上錦衣富貴,但時時要想前路坎坷。
只有經歷過坎坷,對坎坷已有豐富經驗。安頓下兩個省,又一回大敗益王後的這一天,內心充實,喜悅才更輕松。
下面就要到家,對楚芊眠一家人來說,他們知道將得到更多的支援,對稷哥還京路看到清晰。
蜜酒送來,女眷們倒上。稷哥、鐵標、花小五是蜜水兒。楚芊眠高舉酒碗,燦然道:“我敬在座所有人,咱們走到這裡不容易,都有出力勞苦。今天痛飲,好好的休息。”
“好啊。”花小五頭一個叫道:“稷哥辛苦,標哥兒辛苦,我很辛苦。”
鐵標翻眼,又嘀咕她:“你一路吃得太辛苦。”雖拔個頭,圓滾滾卻隨時跟著。
一起,幹了這碗酒。酒意上來,人人如飄雲端。幾年裡的疲累一掃而空,愉悅佔據身體的每個角落,胃口隨之而來。
魚又真的是好。
守著湖面,沒有一樣不鮮的停不下箸。
“姐姐,張嘴。”
稷哥學著別人剝了一隻蝦,還知道蘸蘸調料,送到楚芊眠唇邊。楚芊眠吃了,對他低低說了幾句,稷哥點動小腦袋採納,一氣剝了十幾只蝦。
剝的時候他要吃,由楚芊眠、鐵標、花小五送來。
楚芊眠幫他把碗裡的蝦倒上調料,稷哥端著,鐵標、花小五素來是一對好陪伴,怕稷哥端不好,放下心愛的菜,一左一右的跟著。
先給俞太傅。
“祖父張嘴。”稷哥殷勤的送上一隻蝦。
俞太傅樂不可支,一隻蝦喝下去一碗酒,還覺得這一口菜太豐富不過。
“舅母張嘴。”
第二個給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推辭:“先給鐵家舅母。”王妃也謙詞,稷哥捧個小碗有片刻的為難。最後依他的喜好,先給路上廝殺最多的西寧王妃,再給上官夫人。
第三個給楚雲期,第四個給鐵氏。鐵權、呂勝都有份。小郡主也分到。鄭多球也有一隻。
稷哥還記著呢,叮囑道:“不要再當壞人哦。”鄭多球抱著腦袋蹲地上,惹得稷哥格格笑上幾聲。
小碗空空以後,稷哥回來,姐姐已給他去好魚刺,剝好蝦和菱角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