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不信是太假,今年全過程差不多知道。”東海王手指在地圖上變動:“三萬難民破一萬兵,是分兩仗。第一仗在這裡,楚姑娘手中有西寧王一千兵馬。”
石蛟釋然:“這說明西寧王的兵馬比益王強。兵馬帶動難民膽量,一千兵馬加三萬難民,破益王五千人馬,這不會假。”
“第二仗在這裡,西寧王世子鐵權帶數百人馬頑抗五千兵,直到難民救他,這一仗,又是難民贏了,鐵權逃回西寧搬兵,才有西寧王強奪益王二城的事情。”
石蛟呼一口氣:“那這件也清楚了,父親您當時說西寧王無緣無故不會發難,這就是原因了,益王要殺鐵家世子,西寧王怎能坐視。”
東海王嚴肅:“從猜測上說,合情合理。但事實如何,還得你去看看才能知道。”
“多謝父親,兒子願意去!”石蛟笑得露出兩行白牙:“如果楚姑娘有忠心,兒子把她帶回來見父親。如果楚姑娘有二心,兒子就地把她殺了,免得以後出個大禍害。”
“忠心?”
東海王苦笑:“事態不明,胸懷忠心無用啊。”
石蛟聽出話裡有話,靜靜等著。
東海王話鋒一轉:“你走以後,為父打算邀請西寧王府進京叩見。”
“這?大殿下得位不正,父親您最好別去。”石蛟阻攔。
東海王一笑:“他得位正也好,不正不好,眼下二殿下依靠益王,他煩心不到我。借這個機會,試一試西寧王府的心思,再呢,”
目光閃動不已:“見一見太後,太後會有真相。”
石蛟低下頭想想,還是道:“父親還是派人去吧,最好自己別去。”
“看西寧王府的回話吧,他老鐵若敢去,我就去!”東海王對兒子寬慰的一笑:“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自己小心,人手,由你選。動身日子越快越好。提防俞太傅,那是個和國舅鬥幾十年也不輸的老狐貍。提防俞太傅尋找的人……。”
石蛟先是懵懂,稍後明白了,呆若木雞:“這可能嗎?先帝沒有出過京,”
“宮女幾年一換,卻有可能出京。”
東海王也不敢確定自己想的對不對,但鎮定地道:“不然俞太傅和楚姑娘走走停停,援救難民,他們在找什麼呢?”
石蛟目瞪口呆:“那他會有多大?肯定是個男孩,會不會……。”打個寒噤:“楚姑娘其實是先帝血脈,歷史上也有過女帝……。”
東海王眉頭緊皺,顯然讓兒子這個猜測困惑住心,負手喃喃:“十數年前,當時的西寧王,如今的西寧老王確實帶著寧馨郡主進過京……確實啊……面過聖……。此後十數年,寧馨郡主稱病不見外客,卻在去年冒出訊息,說她嫁給江南名不經傳的楚家,忽然有個女兒。亂世裡不守著西寧享福,卻執意下江南,這一路上可沒有少做事情……”
父子對前所未有的認真對視一眼,石蛟肩頭往下一沉,發現自己此行責任的沉重不低於泰山。
……
二月春暖,楊花枝頭。五更天色不明,鎮外受管制的小路上,楚芊眠為上官知送行。
稷哥把一個零食袋子送上:“哥哥,裝的全是稷哥愛吃的,你吃到,就時時想我。”
上官知繫到腰間,向稷哥的額頭上一吻。
楚芊眠滿腔送別不翼而飛,這動作很熟悉,這位置也熟悉,是她常常香太子的地方。
終於,在上官知一次次走時的重複之下,楚姑娘豁然開朗。
這廝沒安好心。
悄悄的佔盡人便宜。
楚芊眠用帕子搖搖不存在的灰塵:“稷哥,外面風大,等回去,重新給你洗把臉。”
“姐姐給我洗。”稷哥扳起手指頭:“昨天晚上是娘給稷哥洗,今天早上朱姐姐給洗,應該輪到姐姐。”
楚芊眠笑盈盈:“那是當然。”
稷哥笑嘻嘻,上官知也笑嘻嘻。
總算發現了,上官公子有種唱戲得到觀眾,畫畫來了鑒賞的充實感。
故意裝的沒事人兒一樣,把楚芊眠大誇特誇:“稷哥有姐姐,沒什麼可擔心。”
太子笑成一朵花附合。
楚芊眠直接送上白眼兒。
上官知絲毫沒有覺悟,手輕輕在太子兩側面頰上輕撫:“稷哥的姐姐還不小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