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期到呂家求援,請他家針對鐵氏的槍法,研究出一套針對西寧王府的招式。
這個舉動呢,並不能稱得上完全負氣。
他愛上妻子,他得保護她,有了女兒以後,更不敢想像夫妻分離、父女天涯。
楚雲期得扛得住岳父的槍才行。
呂家幫他忙以後,楚雲期從此消停,呂家的子弟太多,走南闖北的什麼性格都有,是他們在外面亂誇口,呂家專破鐵家槍。
等到家中長輩發現,這句話已收不回來。
西寧王沒有和呂家算賬,與鐵氏在江南有關。再就是每年都有幾個嚷嚷,自家功夫比鐵家的好,鐵家聽不過來,也不會助長別人臉面。
但呂家不知道,擔心之下,這回真的尋找應對鐵家的方法。
鐵家人多?
他們就弄個槍陣出來。
呂勝吞吞吐吐:“鐵拳頭只怕猜出來了,就是他沒有猜出來,我也不能把壓箱底教給他。”
楚芊眠當時忍住笑,表哥伶俐,不是隻怕猜出來,而是應該猜出來。但猜出來和纏著呂勝讓他教,是兩回事情。
鐵權表哥,能伸也能縮。
“為了妹妹,壓箱底的也能亮。但是教給誰誰誰,就不行。”呂勝低下頭,腦袋垂到衣下擺上。
楚芊眠都沒法知道,崔疾問不是白問。
對著她明麗的笑容,上官知悠閑的欣賞會兒,瞭然地道:“呂家以商人而創槍法,還能沒有小心?崔大人心也太貪。”
“還沒有做事,又要奪權,又要陣法,”楚芊眠哂笑:“不過從此把南邊交給他,咱們也可以放一層心。”
咱們?
上官知咀嚼在唇中,覺得一層甘甜一層濃鬱。怕楚芊眠發現,忙緊跟上話:“多謝,我再出門去,也可以暫時把南邊放下。”
為了二殿下的利益,和崔大人自己的從龍之功,他想來不會怠慢。
楚芊眠收起笑容:“我和他簽訂盟約,還有一個用意。”
上官知含情脈脈:“洗耳恭聽。”
偶爾來上這麼一記曖昧,楚芊眠沒有即刻發現,她的心只在要說的話裡。
“稷哥還是年紀小,今年不能讓益王召集聚會。”楚芊眠楚楚的眉眼中散發出冷意:“到時候,讓崔疾也出些力氣。”
回想太子在襁褓中讓逼出關,冰天雪地裡嚼碎東西喂他,幹淨衣裳都沒有一件,幾時想到幾時恨。
“崔疾一聲也沒有問過,想來當稷哥不在。益王得到二殿下後一聲也沒有問過太子,想來他巴不得稷哥不在。既然如此,”楚芊眠慨然有聲:“稷哥強強壯壯的時候再去見他們,把他們嚇倒!”
上官知在外面的時候,無時無刻不想到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而面對楚姑娘的時候,這種自得暴漲十萬丈。
他心愛的姑娘能把襁褓中的太子喂養,也將把太子撫養成強壯皇帝。這是上官家的職責,所以她天生就是上官家的人。
“我想辦法再拖一年。”上官知一口答應。
門外,可以看到稷哥亂舞,手裡棍子哈哈笑著刺出去,每一刺就加一個:“十八合槍陣,十九合槍陣……”
這樣能練數數兒,楚雲期鼓勵他這樣做。
細細的棍子,小小的人兒,還打不得人呢。
忽然一通大笑,原來數的忘記。重新再來,鐵標、花小五陪著他,三個小魔王笑嘻嘻:“一合槍陣,二合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