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和西寧王通訊,西寧王回信,說外甥女兒要這樣辦,當舅舅的自然照辦,這就讓人押送下一批糧草並且送去糧食種子和衣物。楚芊眠回信,說衣物倒不需要。
去了的人身上衣物不敢用,但村落裡能找出衣物,用水煮過就能用。
把能安置的人安置下來,收拾出來幾個村落給他們住,留下一些糧食倒不用太多,轉眼春回大地,野菜是豐厚的饋贈。留下種子,叮囑如果不想來年挨餓,就老實種下。如果嘴饞吃了,誰又能一回兩回的救人。
就這樣,行程減緩,但行程更加充實。
……
天氣漸暖,路邊雖受摧殘,野花野樹紛紛綻放生機。當行程不再是沒命往前時,就成賞心樂事。
“給,這樹下是幹淨的,我們才掐它。”花小五送上一枝桃花。
太早了,開得不太好,努力的淡紅色透出掙紮之感。
稷哥接在手上招搖幾下,轉頭又去看姐姐和人說話。
太子是國之希望,楚芊眠從不接近難民,也很少下車,但不表示她不關心。
張春姑指著地面請她看:“這是灰灰菜,那是馬蘭頭,薺菜做包子很香……這些都能吃。”
楚芊眠送上敬佩的眼光,她也認得幾種,比如薺菜做丸子清香滿口。但遠不如村姑出身的張春姑。
張春姑讓看得不好意思,低聲道:“妹妹別這樣看著我,這都是有妹妹,咱們才幫別人。”
眼圈兒一紅,想到自身。如果沒有呂勝,她的境遇和路遇的這些人相差無幾。呂勝經過救下她,因為要找芊眠妹妹。
楚芊眠不吝惜的送上誇獎:“有我一個人有什麼用?我見到野草出來還在想,內中有可吃的,誰是認得並且可靠的人。老天待我不薄,嫂嫂認得。”
張春姑扭扭捏捏。
“但是咱們不吃,見到長出來我就放心,留給以後來的人吧。”
張春姑說聲是,有句話她就沒有講。野菜雖長老不好吃,卻依然可以填後來人的肚腸。
“妹妹,要種地嗎?”樊華獨攬這一項。
“咱們還有多少種子?”
樊華不打頓的報出來:“咱們這些人可以種一個月。”他指的這些人,包括姑娘們甚至花小五。
“真是麻煩舅舅,”楚芊眠想想西寧王責任不小,又要守邊城,又要供給其它關城一部分糧草,還要接下自己新的想法。
樊華附合:“是啊是啊。”等著妹妹再說什麼。
“種上,這正是種的時候不是嗎?”
樊華笑嘻嘻:“妹妹咱們可以種麥子,等到下半年,就可以讓難民到這裡來,不用妹妹多上心。”
有些顯擺:“這是春姑說的。”
春姑會種地,在這種境遇裡是個香餑餑,樊華覺得這親事好極了。
楚芊眠點點頭,中路護送的三百女兵、花家的三百女兵、和女眷等接近七百人,往兩邊散開。沒有鋤頭,也不會浪費兵器。用石頭、硬樹枝子挖個小坑,放種子進去,每人不多,一小把種完。
也不澆水,待天自生。
稷哥留在官道上,楚芊眠陪著他,種在官道邊上。
“姑娘,給。”
刀豆還是這樣稱呼,送上一碗新熬的藥汁。
俞太傅再次暗暗點頭,春天容易病,楚姑娘約束太子更緊,輕易不離開馬車附近,走時想到帶上清熱草藥,每天煮好,給太子喝一碗,餘下的大家分分。
劍豆送一碗給太傅,太傅不肯喝,一定等到楚芊眠喝下去,他再送到口中。
一行人再次上路,沒走多遠,見到前面有人招手:“請問是楚姑娘嗎?”
------題外話------
票票……。
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