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訊息的上官知,從沒有放棄尋找鄭多球。
有人提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線索,有人搖頭。按著他們說的,上官知等人到下一個部落。中間只要救人,就留下楚姑娘的大名。
蔣山高興地道:“咱們救下來的人越多,他們就會越羞愧吧。”
“愧什麼呢?這不是鄰裡吵架,你給我一拳,我砸你牆頭。這是世世代代而造成,非一日之功。咱們這樣做,只能在眼前積攢些善意罷了,能不能起到作用都不知道。”
施央認命:“算了吧,不積攢善意也看不下去。”
廝殺的如果是戰士,施央看別人功夫看的津津有味。有人一刀見血,他還會叫聲好。但殺的是女人和孩子,心裡跟過龍卷風那般,讓人穩定不下來。
蔣山給這認命找個理由:“咱們是漢人,文化不同,從小聽著人之初性本善長大,咱們看不下去。”
但是拍著刀:“如果讓我遇到參與京亂的人,我要劈他十幾刀,只怕還不解恨!”
“正是!救下來的人,權當為吉沙阿奶照顧我們的人而還情。京亂首惡者,一個也不能放過!”上官知正色。
大家凜然:“是。”
又找了幾天,算算出來的日子不短,加上回去的路已有半個月,一行人尋路返回。
最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一行人跟著停下。見他跳下馬,伏在地上聽聽:“有幾百人對這裡來。”
上官知擺手讓大家隱蔽。
約一刻鐘後,地面震動聲都能聽到,約有五百到六百的人往這裡過來。上官知不得不驚,這附近是他和梁招財會面的地方。就在這次出門以前,梁招財又出來一批食鹽等必需品,也在這個地方見面。
這些人出現在這附近,讓上官知感到危險。打個手勢,讓大家提高警惕時,來人中有一個人闖到眼前。
雖在風霜之中,那個人也面容儒雅,不改手握權柄時的從容。
上官知的手還沒落下,直接招起來。另一隻手一帶馬韁出了去,欣喜大叫:“父親,您怎麼來了!”
他看到的人,是上官國舅。
國舅也大喜:“知兒,是知兒,我們終於找到你了。”父子馬沒有到時,相對飈出熱淚。
馬沒有停穩,上官知跳下來,在國舅馬前跪下,又看他臉面:“您還好吧?”
國舅扶起兒子,見他不但沒有風霜苦,反而神采奕奕,還是柔聲道:“你辛苦了。”
接下來就問:“太子可好?”
“哈哈,國舅,還有我們呢。”施央等人出來。上官國舅一一見過,給他們介紹西寧老王等人。
見到楚雲期時,上官知心裡一個愉悅的格登,這是岳父,油然而生親切之感。楚雲期夫妻感謝他照顧女兒,上官知連聲謙虛:“應該,這是我分內之事。”
是身為國舅公子的分內之事,還是即將成為準夫婿的分內之事,楚雲期夫妻上哪兒分辨的出來,只當上官公子好生的謙遜,是個不居功的人。
楚雲豐、朱大人都在這裡,迫切見家人。沒有過多的說別後的事情,上官知帶路,對著太子藏身地而去。
不是一天能到,當晚宿在山林之內。
這個夜晚註定要發生些什麼,比如上官知,隨父親走到他的帳篷裡,雙膝跪倒在地:“有一件事情請父親作主,如果父親不作主,兒子活著沒有意趣。”
上官國舅大吃一驚:“你這孩子怎麼了?你要什麼只管對為父說來。”
在國舅的印象裡,他的兒子一直是個聽從父母之命的乖孩子。
今天,很是怪異。
上官知不肯起來:“父親為兒子和大名郡主定親,為的是江山社稷。如今即使益王隻手可以覆天地,這親事兒子也不要了。請父親為兒子退親,為兒子另定他人。”
一聽這事,上官國舅心裡正說再好不過,誰要再和益王府續親事?以後和他免不了兵戎相見。聽過後半端,不由訝然,在這山林之中,你倒相中一個姑娘?
看他大禮參拜,莫非是異邦的女子?
國舅沉下臉,這可不行。冷冷問道:“你要定誰家?先說好,為父不答應,你想也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