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氣的手一抖,解開衣襟,往後一甩,一條袖子半件衣裳出去,槍換個手,再一甩手臂,衣裳飛出去,有人接住。
重新舞槍:“再來。”
……
“哈!”
呂勝這次只笑一聲。
少年漲得面紅脖子粗,這次放老實,只瞪眼不再比試。
呂勝隻手抱著肚子大笑,笑過了擺手:“不打了,你是個好人,身份已驗明。”
招呼張士和張村姑:“來啊,這不是奸細。”
“你當我是奸細?”少年又一回氣的面紅脖子粗。
“鐵家怎麼會是奸細?我岳父對我說,西寧王府鐵家忠肝義膽,從來不出歹人。”
呂勝憋悶到今天,總算能稱呼楚雲期一句,面上美滋滋。
這模樣?
少年誤會:“你岳父是我家的部將嗎?不會不會,是我家的部將怎麼敢背後貶低我家槍法?還敢破!”
呂勝抱拳笑:“敢問,是西寧王的什麼人?”
少年一怔,哦,自己剛暴露身份。佩服呂勝功夫,呂勝又恭維他家。回禮道:“我叫鐵權,綽號鐵槍頭。今天遇上你,我可鐵不了。請問,你岳父是誰?還有你呂家的花槍專破我家槍法是怎麼一回事?”
這句“專破”,鐵權記得是數年前,由江南去西寧的商人傳到父親耳中。父親很生氣,祖父更生氣。
祖父當時拍案大怒:“讓他來,他敢來老夫再打他到滿地爬!”
呂勝瞄瞄樊華,他能報上岳父楚雲期嗎?
楚雲期要用花槍破鐵家槍,是和呂勝家中最出色的長輩商議。那長輩答應幫忙,而且不外傳。事實上,他也沒有外傳。呂勝是家中出色的晚輩,這沒有外傳。
為什麼要破西寧王府的槍,那長輩不清楚楚夫人鐵氏是郡主,呂勝就更不知道。
只知道有一套花槍專破西寧王的槍法。
這套練得熟悉,只是沒有對手。就好似有個好歌喉只愁沒有好曲子,平時不願意唱。見到鐵權槍法,好似名家妙曲到手邊,呂勝腦海裡豁然開朗,張士不輸,他也會比劃幾招。
這是他頭一回用。
具體內幕也只知道這麼多。
咧嘴一笑,不敢說出楚雲期的名字。
人人有隱私,西寧世子鐵權知道這個道理,只能先忍著。說張士的劍法好,請教他姓名。請教到樊華時,鐵權面色變了變。笑容如地底噴泉般的,前僕後繼的出來。
“呵呵,原來是樊,先生!”
張士打個寒顫,呂勝身子一歪差點落馬。先生?叫他孫子最貼切。
樊華更是一個激靈,茫然了:“我,是先生?”
“敢問樊字是這樣寫的?”鐵權寫在手上。
樊華稱是。
鐵權叫的更親切:“先生,這位是夫人否?”他指張村姑。
樊華搖頭,張士蔑視,呂勝老實人嘴臉。
鐵權卻不動怒,而是贊嘆地道:“樊先生高風亮節,想來會給這位姑娘名分,我輩不用擔憂。”
“撲通!”
呂勝還是滑到馬下去了,他覺得落馬比聽這話舒坦。張士也無法忍耐,學著呂勝,不過他滑到馬肚子下面,把腦袋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