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家出身,呂勝習慣隨身帶珠寶,花了一部分珠寶,費盡曲折,兩個貪財的兵當值時把他們放走。
也真不容易,帶著一個不成人、一個小姑娘,呂勝走到這裡。
他家進的有關外貨物,知道這裡有集市。這是呂勝過年前最後的希望,以他來想,走丟的人難道不來這裡打聽訊息嗎?
這一回的追兵,讓呂勝小哥擋住。
呂勝走遠了,後面出來的追兵,按馬蹄印子,有的追上官知,有的分流到呂勝這裡。
……。
雪地裡,呂勝也是一杆花槍。
嚷著進京打人,他進京時哪能不帶上兵器。
出京遊玩沒有帶上。
這是半路上撿的鐵槍,砸斷一部分,用布纏住斷口權充兵器,從份量上倒也趁手。
飛雪茫茫,在槍的迸發之下激如飛彈。寒風舞刀,在槍的激烈之下利如切菜。
花槍和大槍比起來,似乎小巧。但在呂勝手裡推開風雪之勢,殺了一個不亦樂乎。
這位跑這麼遠,不會不準備好馬。他廝殺的時候,面容黝黑之人帶著樊華走的幾乎看不到身影。呂勝放開手來大戰一通,隨後拍馬走人。
追上樊華,這個晚上,宿在野地裡。
樊華的馬上有帳篷,雖丟了車,每個人背的包袱裡有應急食水。走逃難的路,一裡一裡的總有成長。
風雪迷人眼,呂勝也放了一個時辰的哨。天太冷,面容黝黑的人走出來,換班了,呂勝回帳篷裡睡覺。
小郡主還是害怕,但也有習慣,已經睡著。樊華坐著,嘴裡念念叨叨:“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吾十有五而志於學,”見到呂勝進來,對著他瞟來。
呂勝倒地,取過厚皮襖子蓋住腦袋。
躡手躡腳的動靜到身邊,樊華坐到他身邊唸叨:“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
呂勝裝聽不見。
他這一路上,讓這紈絝煩的夠了。他自己說出來的,楚叔父教了他好幾天,結果呢,一本論語居然沒有背下來,一半也沒有背下來。
這紈絝!
讓呂勝喜歡又讓呂勝煩。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樊華鍥而不捨的騷擾他。
“下面是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哦。”小郡主醒來,好心的教給樊華。
看吧,十歲的郡主都會背,呂勝又腹誹一句。
樊華道謝過,反複的把這一句念熟了,下一句又開始了:“子曰子曰,”
呂勝沒有辦法,掀開皮襖子:“子曰,溫故而知新……。”教完,諷刺地道:“睡吧,有這用功的勁頭,早怎麼不用功。”
“父親剛找到我,父親讓我中舉,我聽,父親不騙我。”樊華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完,搖頭晃腦袋:“子曰,溫敵而知新……。”
皮襖子再次矇住腦袋,呂勝知道和他說話等於白說。自己說的不是指楚叔父進京,而是諷刺紈絝你早幾年怎麼不用功。
呂勝呼呼大睡,不再理會樊華。這笨蛋太笨了,就這幾句足夠他念到半夜。
小郡主重新鼻息沉沉時,“哎,醒醒,”樊華捅捅呂勝腰眼。
呂勝吃癢,怒道:“又怎麼了!”
樊華委委屈屈:“明兒趕路,我可不可以坐到你馬上,讓郡主坐到張村姑馬上,她們兩個都是女人,而我們都是男人,為什麼要分開坐?”
“不行!郡主個頭小,我帶著她還可以殺敵。帶上你施展不開兵器。”呂勝一口否決,重新睡下,肚子裡笑個不停。
讓你跟我搶親事!
讓你從三歲就跟我搶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