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傅這樣的話,以前也說過很多,楚雲豐嘆氣:“我就沒放心上,水災缺人手,我忙著調派官員,幾天家都不回,老師發話,我沒有多想,就把這四個人擋在我公案之外。”
“後來受災的地方越來越嚴重,禦史們夾在裡面亂,成天的彈劾這裡不得力,再不然就是那裡調派不得力。皇上一著急就犯了舊疾,把國事盡數託給國舅和俞太傅。太傅對我說,”
楚雲期已經沒好氣:“他又說什麼,還是防備國舅?”
“是啊,上官國舅文治武功上都來得,太傅在牽制他上面費了很大的精力。”楚尚書說到這裡,神色越發的不是滋味,嗓音暗沉下去:“但是我沒有想到,太傅會謹慎到不相信我。”
“又出了什麼事嗎?”楚雲期問道。
“外省治災不力的公文雪片一樣的進京,雖然沒有影射到我,但有幾個提出章程,建議起用治過水的罪官。我十分的小心,生怕是國舅的報複。和國舅的公事上往來,應該查一遍的查三遍,應該查三遍的查五遍。國舅舉薦的人,不是清清白白,我絕對不用。”
楚尚書眸子對著牆上博古架盯著,但他的思緒回到不太願意回想的那一天。
“上官國舅用人,從來膽子比別人大,別人不敢用的人,他是不拘一格用人才。本來我很自得,認為我攔他攔的對。但是,宮裡忽然傳出喜訊,娘娘有了。”
“俞太傅早就知道?”楚雲期抓住重點。
楚尚書苦悶的道:“是啊,那個時候我才發現,老師有一段時間沒有對我私下裡說過什麼,國舅強而老師病弱,我也沒有及時發現有一段時間國舅獨攬朝綱。再說,國舅本來就獨攬的太多,不仔細的想根本發覺不到這裡面的區別。因為我阻攔的太多,很明顯的就成了國舅的政敵。”
“接下來國舅正式叫我談話,對我公然施加壓力,讓我起用他列出名字的官員。”
楚雲期打斷尚書堂兄:“以三哥的官職,以三哥的官聲,皇上又病倒不能理政事,以國舅過往的為人來看,還有俞太傅在,國舅不可能公然謀害三哥。以我來看,他只能是試探你。”
略有遲疑,也知道楚雲豐會痛苦,但楚雲期還是說出來:“為了娘娘懷的小殿下。”
楚雲期收到求援的信,上官皇後還沒有生。皇後生男還是生女,將左右國舅是不是又添助力。楚雲期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問,是他已經進京,整個事情從頭說比較好。但是現在他不用問了,楚家四兄弟的表情已經洩露真相。
上官皇後,生的是個男孩。
楚尚書非常痛苦:“國舅為以後的太子加固權勢,在我看來也順理成章。可我不知道,老師他,他時常的進宮探視皇上,方便皇上清醒的時候及時回話。他,一定……”
“太傅一定知道在前面,前前朝的謀害皇嗣案,不就是宮中有人會看胎相,提前看出來是男是女,下了墮胎藥。”楚雲期冷淡的道。
楚尚書雙手抱頭,有些語無倫次:“是,可他不說……”
“以太傅的脾氣,在保護娘娘的忠心上面,宮裡沒出來訊息,他就不能說。不然走漏風聲,他是怪你,還是怪自己?以太傅的為人,他防備上官國舅不是一天兩天,他對三哥明說了,也怕三哥從此對國舅示好。他不說一箭雙雕,娘娘有恙與他無關,又可以借三哥之手繼續防範上官國舅。”
楚尚書有些崩潰,喃喃道:“娘娘生的是男孩……帝後恩愛……會封太子……國舅這些日子盡拿些古怪公事對我發難,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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