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人親事缺德,我知道。但是,”楚三夫人又開始犯愁:“老爺你也知道樊家那孩子,除去紈絝以外,還有個名聲叫無藥可救。”
楚雲豐附合地笑:“我知道。但我不是答應你,雲期一進京,把我的事情放在後面,先說他定錯親事這一件。”
“可我不放心。芊眠來了沒有兩天,老爺和我都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孩子。親事聽父母之命,雲期堂弟如果太要面子不能退親,苦的人是芊眠。”楚三夫人面色不豫。
楚雲豐好笑:“夫人不要再生氣,夫人要怎麼樣,我不是也已經答應。”哄著妻子:“把你的好計策再說一遍,你就不再生氣。”
“是這樣。我想芊眠如果見過樊家的孩子,哪怕只一眼,那個氣質她一定看不上。芊眠說不答應,我身為伯母就可以為她出頭,這就說得過去。不然,堂弟一定會說我多事。但是帶著侄女兒出門,指給她看樊家的小子,她一定會說我多事,說不好還要生我的氣。上官國舅做壽,樊家的小子卻一定在。女眷和外面男人坐也好,走也好,不是一個地方。但隔著河讓侄女兒看一眼,或者隔著花牆見到,這卻有可能。”
楚雲豐越聽越想笑:“夫人你可以當諸葛亮,但是,你怎麼知道樊家的小子一定會過去?前年紈絝調戲外省來的商戶姑娘,上官國舅發脾氣,親自下令肅清京都,樊家的小子說不好不敢去見他。”
楚三夫人但笑不語。
“夫人請說吧,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孃家的表侄,也有個紈絝的稱呼,不過他這個紈絝雖然吃酒打架,念書練功夫都沒丟下來,跟樊家的華哥一無是處不能相比。”
楚三夫人笑了:“瞞不過老爺,不錯,我擔心侄女兒,從樊家回來,就把表侄叫到面前。那孩子尊敬我,我請他拿個主意。他也說樊華不能嫁,他答應約樊華到上官國舅府。姑娘們說國舅府二門裡外各有一個花房,兩個花房中有一個夾道。到時候,我帶芊眠看花,讓樊家的小子從夾道裡走,只要看一眼,看一眼……”
楚三夫人重新憤怒,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樊華不成人,堂弟要不肯毀約,那就太糊塗了。
……
往上官國舅府的前一天,趕車的老蒼頭有幾句話,槍豆接了,進二門回給楚芊眠。
“蒼伯在京裡小茶館戲園子走了這些天,都說皇後娘娘沒有誕下小皇子時,上官國舅的權勢就大過俞太傅。如今娘娘膝下有了小殿下,上官國舅為保駕,官員安插上件件過問,才與主管吏部的三老爺不和。”
槍豆吐一吐舌頭:“蒼伯說,京裡的人都說三老爺遲早要變成國舅的門下,不是國舅的對手哩。”
楚芊眠淡淡:“為保駕,就是他幹涉六部的原因嗎?”忽然想了起來:“上官國舅今年四十壽辰,皇後娘娘的這個小殿下來的也太晚了吧。”
“都說老蚌生珠呢。”槍豆說完,小臉兒有了微紅,楚芊眠牽涉到這種生孩子的話題,也微微的飛紅面容。
老蒼頭還打聽了別的,如楚芊眠和三夫人離開以後,樊家婆媳的結局。老夫人有沒有氣的狠,侯夫人又發了什麼瘋。
槍豆把數塊碎銀子放下來:“蒼伯說這是姑娘給他打點樊家僕從的錢,跟逛戲園子坐小茶館的要分開,他花了八錢銀子,這是剩下的,還給姑娘。”
楚芊眠勾勾嘴角,蒼伯是父親用順手的老人,做事說話都透著可靠。
問道:“老夫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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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暖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