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只有兩個女主人,一個是老夫人,另一個就是侯夫人。而屏風後的方向是耳房,這是個偷聽的好地方,楚芊眠不用怎麼猜,就想到這是侯夫人,母親曾說過她孃家姓姜。
她應該上前拜見,但姜氏狀若瘋狂的神情讓人害怕。楚芊眠又不想當失禮的晚輩,就對樊老夫人看過去,等著她為自己介紹,拜見樊家的這件大事就算完成。
一陣風,“呼”地從她腦後刮來。
這是在房裡,這是酷暑天。見到樊夫人姜氏出來,守門的兩個丫頭露出意外,正準備開啟門。這些,都不可能出來席捲般的風勢。
電光火石般,楚芊眠明白過來,一把抱住樊老夫人,憑本能往一個方向一閃。
好險!
有什麼從她身邊撞過來,因為樊老夫人挪開位置,姜氏重重撞到老夫人身後的羅漢床上。
“通”,有一大聲,光聽著就讓人疼不可當。
但姜氏好生的強悍,或者說一個讓丈夫隱瞞十年的人,産生的憤怒讓她強悍到不在乎這記狠摔。
雖然身上的衣裳不適合大跳大躍,但姜氏很快站直身子。她面上的瘋癲下去了,換上來的是極寒冰柱的目光。
“不可能……我為什麼不知道……”她喃喃的還是這樣說著,目光在樊老夫人和楚芊眠身上輪流打量,似乎在醞釀下一次攻擊。
這個人莫不是瘋了?楚芊眠這樣的想著。
只有瘋了的人才會蓄意撞擊吧?要知道她撞的可是婆婆。沒有想到這對婆媳的關系居然這麼不好?
想到這一撞如果中了的後果,楚芊眠對樊夫人有了憤怒。
但她從來不是沖動的性子,又要守著客人的身份,這又是她頭一回往樊家拜見,哪怕樊夫人再不佔理,有樊老夫人在,也輪不到楚芊眠剝姜氏的麵皮。
再看樊老夫人冷笑一聲,也憤怒發作,手中的三張信箋對著姜氏一晃,把第一頁上,兒子樊好的大紅私章給姜氏只看一眼,就一面往懷裡收,一面怒道:“你想損毀你丈夫的遺言?給我聽好,有我在一天,你休想!”
姜氏不是個真瘋子,發現局勢對她不利,而她又沒有借瘋得手,對樊老夫人的話還算冷靜,繼續原地站著。
只是不善的眸光投向楚芊眠。
這個按婚約來說是婆婆的女人,在這頭回的見面裡,眸光中閃動的仇恨層層疊疊,好似見到萬年大仇人。
這種眸光讓人不快。
楚芊眠已很不喜歡她,但還是願意竭力的體諒她。樊夫人讓隱瞞十年,忽然知道真相,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這都是莫大的痛苦。
但這痛苦,卻不是她強加到別人身上的依仗!
見她轉向自己,楚芊眠緊緊的板起面容。
教訓姜氏,就今天來說,有不合適的地方。但抗衡中還擊,楚芊眠可不會後退一步。誰叫姜氏是先出手的那個?
她不動聲色的在姜氏隨時又要發瘋的眸光中等著。
在剛才能救下老夫人,有防備的時候更不會怕姜氏。一個雖瘋而有力,另一個卻年青氣足。在家裡深受父母疼愛的楚芊眠,不算學過功夫,卻強過身健過體。
------題外話------
忽冷忽熱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