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瑾面色鐵青,一腳踹翻了酒桌:“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去找。”
整個會所都是來去匆匆的腳步聲,江思清卻就這樣仿若無人地穿過人群,跟著那個神秘的男人一起暢通無阻地離開了會所。
她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消耗乾淨了,機械地被他塞進一輛黑色桑塔納。
“你到底是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她有氣無力地看著自顧自開車的洛文清。
洛文清的目光掃過她緊緊抓著車門的手,慢條斯理地發動車子。
“我當然是來帶你走的人。”
他目光溫暖乾淨,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江思情也覺得很奇怪,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就這樣因為一句話選擇了無條件相信他。
車子緩緩地朝前開,最終停到了一棟老別墅前面。
“你先在這裡住下,這段時間沈睿瑾的人應該會到處找你,我們不好出城,等這段風波過去了,我們再走。”
江思清捋了捋當前的狀況,從他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們為什麼不能馬上走?”
她眯著眼睛看他,如果是甘省派來的人,沈睿瑾攔不住,也不敢攔。
洛文清解開安全帶,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我只說我來帶你走,沒說我是你期待的那一波人。”
他抿了抿唇,在江思清發怒之前開口:“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去甘省,你父親應該就是天譴計劃出事的,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去無回?”
江思清的憤怒情緒被“天譴計劃”四個字澆滅。
她看向洛文清的表情逐漸轉為懷疑和猜忌。
這種國家機密,除了內部人員,很多研究人員家屬都不清楚。
江思清之所以知道天譴計劃,也是因為她在父親彌留之際,她被特許過去研究基地內的醫院照顧了他一段時間,再加上她本來就是這方面的高材生,在備選研究員之列。
“你到底是誰,接觸我有什麼目的?”
對方既然已經知道天譴計劃,還能準確地找到她,裝傻充愣已然不現實,她想旁敲側擊地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對專案瞭解多少。
洛文清眸色深沉地靠在駕駛座上,那張文質彬彬的臉頓時變得深沉起來。
江思清彷彿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沉重而複雜的情緒。
“我和你一樣,是研究員家屬而已,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你放心在這裡住著,等事情過去,我們再想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他下車繞了一圈過來替江思清拉開車門。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如果洛文清真的要對她動手,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以她選擇了配合。
下車之後,她才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麼要根據不靠譜的直覺相信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洛文清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聲:“你不用這麼自責,剛才那種情況下,你除了相信我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了,你是明智的。”
江思清乾笑一聲:“不用這麼著急往自己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