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江思清緊握著戒指,勉力從池水邊直起腰,意識卻越發昏沉。
而樓上,沈睿瑾站在漆黑的房間裡,眸中寒意肆掠。
窗簾僅漏出一條縫,他盯著池水中那道身影,拳頭捏得骨節慘白。
一枚破戒指,就值得她和他對著幹,報警鬧得不可開交,還深夜在池水裡面找?也不肯跟他低頭服軟!
誰送的戒指這樣寶貝?誰在她心裡就這麼重要!
胸口那股戾氣濃得化不開,沈睿瑾隱忍著怒火,卻看見江思清的身形忽然晃了晃,重重栽倒在水池中。
來不及多想,他快步跑下樓,將渾身溼透的江思清從噴泉抱出來,手指微微發顫。
“蠢貨……真該死!只是一枚破戒指,你就不能對我服個軟?”
他低吼一聲,嗓音帶著自己都覺察不到的惶恐和擔心,抱起她快步走進別墅。
……
江思清再次醒來,只覺得頭暈目眩。
身下是溫軟的大床,她勉力睜開眼,才發現這是她自己的房間。
記憶有些模糊,她隱約記得自己在水池中暈倒,似乎是被沈睿瑾抱了起來……
可是那一切遙遠得像幻覺,讓她一點不敢相信。
他怎麼可能還會管她死活?
就在江思清怔愣時,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沈睿瑾摟著許歲歲推門而入。
“醒了?”
他臉上照舊帶著涼薄的寒意,聲音也冰冷:“那昨天的事情,我們也該算賬了。”
江思清回過神,忍不住自嘲一笑。
剛剛她竟然還忍不住幻想,或許昨天真的是沈睿瑾將她抱回來的,或許他還真會有那麼一絲顧念舊情。
現在想來,恐怕是別墅裡的僕人擔心她真死在沈家惹來麻煩,才將她帶回來吧?
真夠可笑。
她垂下眸:“沈總想怎麼算賬?”
“我提醒過你,昨天是歲歲的生日宴,我不希望她有哪怕半點不開心。”
沈睿瑾邁步走進,大手掐緊了江思清脖頸:“跪下給歲歲道歉,然後把那枚戒指送給歲歲作為補償,我可以當事情沒有發生過。”
她是沈睿瑾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卻要她跪下給小三道歉?
嗓子裡湧起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江思清滿心冰冷,唇角卻勾起個嘲弄的弧度。
“沈總不覺得自己可笑嗎?要我這個法定名義上的妻子,給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三下跪?”
沈睿瑾臉色更冷。
許歲歲站在他身後,眼中帶著些許怨毒,卻裝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
“睿瑾哥哥,只是小事情,江小姐可能也只是一時氣不過我在家裡辦生日宴才會這樣,你不要怪江小姐了。”
“畢竟江小姐才是你的妻子,看我不順眼也很正常……”
沈睿瑾聽見這話,唇角扯起一個危險弧度。
“妻子?有這樣一個妻子,是我畢生最大的恥辱。”
“骨頭很硬對吧?江思清,我最後問你一次,跪還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