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耍手段而已。
最絕望的那個時候,他抱著父母的骨灰站在天台上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聽到的永遠都是冰冷的忙音。
全世界都拋棄了他,他徹底崩潰,從七樓跳下來,腎臟破裂生命垂危。
如果不是那個不知名的好心人救他,還給了他啟動資金,哪裡有現在的他?
餘生,他心裡只有兩個念頭!
報恩,報仇!
沈睿瑾逼上前捏住江思清下頜:“結婚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除了沈夫人這個位置,別的什麼你都得不到。”
“當初你欠我的還沒還清,現在你承受的這些,都是應得的代價,是你背叛我在先,現在你活該被我背叛!”
“沈睿瑾……”
江思清僵了僵,張嘴想說話,沈睿瑾卻加重手上力道,像是要將她骨頭捏碎。
“怎麼?又想狡辯?跟我說不是我以為的那樣,說你當時也是情非得已?”
他眼底的戾氣濃得幾乎化為實質:“江思清,你真以為我會被你騙一次又一次是麼?”
“我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你也不配得到我信任!”
那些話紮在心裡,疼得江思清臉色慘白。
她和沈睿瑾大學時認識,那是她是物院為數不多的女孩,帶著黑框眼鏡,留著厚重的劉海,平淡也不起眼。
而沈睿瑾是金融系的系草,長得好看,家世友好,喜歡他的女孩子能繞著操場環三圈。
但沈睿瑾只喜歡她,喜歡得轟轟烈烈肆無忌憚。
告白那天,他在江邊放了一夜煙花:“江思清,和我在一起吧,我會一輩子愛你,永遠尊重你,相信你。”
少年的心動過分熾熱,熾熱到那時候她真的相信有永恆。
可六年前,爸爸因為能源研究被輻射重病,她和媽媽趕到甘省陪護,因為保密問題不得不和沈睿瑾失聯。
偏巧是他父母車禍去世,沈家破產的時候。
江思清簽了無數保密協議離開基地去找他,卻得知他跳樓自殺,傷情嚴重需要換腎。
她捐獻出了腎臟,陪著他做完手術,可不等他醒來,爸爸那邊便病情加重。
緊趕慢趕,她還是錯過了見父親最後一面,母親也經受不住打擊病倒,不久後便撒手人寰。
她強打精神處理了雙親的後事趕回來,卻被釘上了恥辱柱,被沈睿瑾篤定是虛榮拜金,因為他家裡破產才失聯。
不管她怎麼解釋,他都不信。
心裡那股苦澀一路漫開,可是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很多遍,也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她抬頭和沈睿瑾對視,極力壓抑著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對,如你所想,我就是個虛榮拜金的女人,只是圖你的錢才會回來纏著你,死皮賴臉要你娶我的。”
“所以,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