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桓宇帶她去了以前他們常去的餐廳。
他殷勤地替她佈菜,說著過去的事,試圖營造親密氛圍。
沈清顏如坐針氈,吃的東西味同嚼蠟。
她敷衍地應著,心裡只想著他什麼時候才肯說出所謂的線索。
有時陸桓宇會故意製造一些肢體接觸,都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
這一切,都被有意無意關注著她的商斯年看在眼裡。
他看到陸桓宇開車送她回來,兩人在車裡似乎說了很久。
他看到沈清顏從陸桓宇的車上下來,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疲憊。
又一次,他的人彙報,看到陸桓宇在沈清顏經紀公司樓下等她,手裡還捧著一束玫瑰。
照片裡沈清顏接了過去,隔著距離,看不清她的表情。
商斯年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手裡捏著那張照片,指節泛白。
心臟像是被泡在冰水裡,一寸寸冷下去。
原來她拒絕他,不是因為矜持,也不是因為協議。
只是因為,她心裡的人從來不是他。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是一片荒蕪。
夠了,商斯年,別再自作多情了。
放手吧,成全她。
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塊,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十月初十,是商奶奶的生日。
老人家向來喜靜,壽宴並未大肆鋪張,只請了幾家往來密切的世交故舊。
但她特意叮囑了商斯年,務必把沈清顏帶來。
近來沈清顏頻繁出入陸家老宅的身影,像根刺紮在商斯年心頭。
他看著她,心裡如同打翻了幾十年的老陳醋罈子,酸味兒直衝腦門。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掏心掏肺,怎麼沈清顏的態度還是那般不冷不熱。
上次她生病,他守在旁邊衣不解帶,換來的也只是幾句客氣的感謝,界限分明。
難道她心裡那個位置,還留給姓陸的?
“斯年,琢磨什麼呢?魂不守舍的。”商奶奶溫和的聲音拉回了他的神遊。
商斯年扯動嘴角,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沒什麼,奶奶。”
“還在為清顏那丫頭的事犯愁吧?”
商奶奶目光如炬,輕易就看穿了孫子的心事。
商斯年喉頭動了動,最終還是預設了,輕輕點了點頭:“她最近老去陸家,我心裡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