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華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噔噔噔”衝進沈清顏的房間，尖銳的鞋跟敲擊光潔的地面。
沈清顏置若罔聞，對著化妝鏡輕輕暈染眼下的陰影，力求營造出一種我見猶憐的脆弱感。
“我的祖宗！火燒眉毛了還化妝？”
於明華猛地扯下墨鏡露出一雙熬夜刷輿論熬出的紅眼睛，聲音都劈了叉，混雜著焦躁和難以掩飾的恐慌。
微博熱搜榜首那個黑紅刺眼的詞條#沈清顏滾出娛樂圈#，簡直要了她的命。
“你快看看！網上都炸成什麼樣了！水軍黑子傾巢出動，公關部的電話都被打爆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化妝？”
沈清顏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眼眶微微泛紅，睫毛上彷彿還沾著未乾的淚珠，更顯得楚楚可憐。
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輕嘆一聲，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明華姐，慌什麼？”
她放下手中的化妝刷，拿起一支潤唇膏輕輕塗抹，雙唇瑩潤，更添幾分柔弱。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熱度還不夠高呢。”
“不夠高？姑奶奶，這熱度再高，你就不是被罵了，是直接要被粉絲的唾沫星子淹死！被對家的黑通稿釘死！”
於明華把手機懟到沈清顏面前，螢幕上滾動的評論不堪入目，各種髒水潑地花樣百出。
“耍大牌、打壓新人、帶資進組還算客氣的，現在連潛規則上位這種話都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我們什麼時候惹過這種髒東西？”
沈清顏抬手，輕輕推開手機，眼神卻愈發冷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現在衝出去澄清，只會被按頭‘洗地’，越描越黑。與其被動挨打，不如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怎麼個計較法？我的小祖宗，現在不是拍戲，這是真的要命啊！”
於明華感覺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完全跟不上這位主兒的腦回路。
她這位藝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氣定神閒，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明華姐，你信我嗎？”
沈清顏轉過椅子，正面看向於明華。
她的目光平靜，卻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感覺。
於明華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那團火燒火燎的焦慮奇異地被壓下去幾分。
雖然依舊七上八下，但多年的默契讓她最終選擇點頭。
“信！我當然信你！可現在這局面……你總得給我透個底，我好配合你啊！”
“杜導那邊已經打電話來問了，還有好幾個代言商……”
沈清顏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放心，代言商那邊先穩住，告訴他們等著看好戲。至於其他的……魚兒不是已經自己游過來了嗎？”
她拿起手機，指尖在螢幕上輕點，“昨天不是有人拍到‘工作人員’哭訴的影片嗎？拍得還挺‘專業’。”
於明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昨天陸桓宇找來的那些狗仔？”
“不然呢？送上門來的素材，不用白不用。”
沈清顏輕笑，撥通一個號碼。
“喂，張律師嗎？嗯，按計劃進行，可以開始了…對，所有證據鏈務必完整，我要一次性把他們錘死。”
結束通話電話，她看向仍有些茫然的於明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好了，明華姐，去幫我煮杯咖啡吧，加兩塊糖。”她眨了眨眼。
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泡好咖啡，等著看那些跳樑小醜怎麼自己把自己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