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緊張。”尹瞳低聲應了一聲,放在身前的兩隻手卻不由自主地交疊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房門被推開。
“新郎官喝醉了,這洞房花燭夜可能要提前了。”伴隨著這聲戲謔的調侃,墨不赦被月流殤架著走了走來,醉眼迷濛,再不複平素的丁點冷沉自律。
新月見狀,只能把尹瞳攙扶起來,給喝醉的新郎官騰出一點地方,“把玄武王放到床上吧。”
“唉,等等。”喜娘忙不疊跑了過來,臉色怪異,嘴角一抽一抽的,“喜床上有東西,奴婢收拾一下。”
“不用收拾了。”這一聲清朗的嗓音是另外一個男子發出的,喜娘聞言楞了一下,隨即聽到這個人又說道:“墨不赦又不是女兒家,哪有那麼嬌貴?磕兩下就磕兩下,還能傷著他不成?”
新月抬頭一看,果然是青龍王舒問。
月流殤粗魯地把墨不赦扔到了床上,笑眯眯的看向新月,“姐姐,你還待在這裡嗎?人家小兩口的洞房花燭夜要開始了哦。”
新月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墨不赦,又轉頭看了看似乎有些無措的尹瞳,左右為難,“新郎官——”
“不必管他啦。”月流殤說著,驀然拉著新月走出去,“閑雜人等全部可以退下了,別再這裡打擾人家的好事。”
也辛虧新月是聽慣了月流殤的口無遮攔,否則還不被臊得滿臉通紅。
舒問也開始驅趕,“走走走,全部的人都出去,不要打擾人家小兩口甜甜蜜蜜。”
聽聽,這都說的什麼話?
周圍安靜地等著說喜話的喜娘和侍女們,什麼也來不及說,就一臉怪異地被趕了出去。
新月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被月流殤死拉硬拽,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頭朝尹瞳道:“待會兒倒杯茶給新郎官解解酒,最起碼先把交杯酒喝了啊——”
話音未落,新月一把被拽了出來,砰的一聲,房門被月流殤上關上了。
這叫什麼事兒?
新月敢保證,月流殤一定是故意的,她更確定,墨不赦一定是裝醉的。
心裡的想法剛冒出來,就聽到舒問揮了揮手,朝不知所措的幾個姑娘道:“你們都先去廚房找點東西吃,把肚子填飽,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喜娘期期艾艾地道:“公子,這不合規矩——”
“什麼規矩不規矩?”舒問劍眉一挑,“新郎官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哪裡還記得什麼規矩?去吧去吧,不必擔心,出了什麼事我們單著。”
喜娘無奈,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領著眾姑娘退下。
“新月姑娘。”舒問揚眉,面上的表情顯而易見,“你陪著新娘子半天也累了吧,不去休息一下嗎?”
新月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搖頭,“我不累。”
月流殤趴在門上,手指將門紙戳了個洞,眯起一隻眼,沉默地偷覷著裡面。
新月嘴角一抽,就知道這兩個人沒安好心……果然。
“妖孽讓讓,小王也要看。”舒問擠了擠,小聲地開口。
“看什麼看?”新月橫眉豎目,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玄武王是個正人君子,現在大白天的,就算是裝醉,最多也就是起來跟新娘子喝個交杯酒,有什麼可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