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殤從未聽說過這種方法,震驚的同時也感到驚喜。
半個月之後,白衣少年丟給他一本古老的武功秘籍,流殤翻開來看了一眼,只覺得眼前一片茫然,就似在面對一部無字天書——除了武功招式,上面所有用文字標出的東西,他絲毫也看不懂。
“去除雜念,專心致志。”
八個字,讓他在密室一待就是八個月。
從最初的指點,到後來的豁然開朗,流殤用八個月的時間,讓自己從一個廢物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高手。
出關那日,在白衣少年的示意下,他與墨不赦痛快淋漓地比試了一場,大戰了一天一夜,最後以極為詭異刁鑽的一招,將木劍成功地橫放於墨不赦頸項之上。
“承讓。”
伴隨著這簡單卻幾乎耗盡了他全部心神的兩個字,流殤首次露出了一點釋然的笑容,那笑容依舊夾雜著一點苦澀,一點悲涼,卻同時有更多的森冷與殺意被完美地隱藏。
墨不赦也露出了罕見的一絲笑容,並不因輸了而惱怒,淡淡道:“恭喜。”
轉過身之際,流殤鄭重地對著白衣少年跪下,心悅誠服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禮,所有的動容與感激都流露在那雙沉默的眸心。
“你想去報仇?”白衣少年沒有迴避,坦然受了他的禮,言語間似乎早已洞悉了他的一切打算。
“是。”流殤艱難低語,“主子救我性命教我武功,流殤這輩子難報大恩,待我大仇得報,此生必將服侍主子左右,永不叛離。”
“我不阻止你,但是有一點,雪山下的那支軍隊,不許動。”
“……”流殤一震,臉色變得蒼白,抬起頭間,眼底浮現出祈求之意,“爹孃的死,與李晟有著脫不了的關系,流殤不動軍隊,但是……一定要殺了那個人面獸心的將軍。”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千軍萬馬之中刺殺一軍之將,你有把握?”
“我有九成把握。”流殤毫不遲疑地回答,“雪山下共有三萬五千七百九十九人駐紮,三班輪值,除了例行操練的人之外,白天輪值的有的五千三百人,下午到晚間輪值的四千七百人,夜間輪值的有一萬零八百人,晚間的守衛最是森嚴,但是他們正在演練陣法防守,初期破綻很多,而且人多有時候並不代表防守完美,我選擇在夜間去刺殺,成功的機率很大。”
此言一出,宇飛和墨不赦齊齊皺眉,似乎沒想到他為了報仇,居然觀察得這麼仔細,只是,他哪裡來的這麼多時間去觀察軍隊?
白衣少年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眸心閃過一道意外的光芒,“這是一年前的事情,現在你還有把握?”
一年前?
墨不赦訝異地看著他家小主子。
“就是再過三年也一樣,他們演練的陣法有破綻。”流殤道,“明明只是需要四千人就能完美佈置出的陣法,李晟卻偏偏要自作聰明地畫蛇添足,這樣除了把漏洞更明顯地展示出來,其他的毫無作用。”
“你對陣法精通?”
“陣法?”流殤愣了一下,隨即遲疑地搖頭,“我對陣法不精通,我只是……看著那些人,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然後能很快找出其中的破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