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學士更是一臉面無血色,“接、接客?他們是男子啊……”
月流殤面無表情地道:“第二,淨了身進宮當太監,本座也可以網開一面。”
此話一出,方禦史和王大學士面色劇變,身子不由齊齊踉蹌了一下,顯然被這句話嚇得不輕。
“我不要!我不要當太監!爹!救我!救我!我不想當太監啊……”
“爹,我也不要!我不要當太監——”
王大學士臉色泛著青色,額頭上的冷汗爭先恐後毒地冒了出來,“月公子且先息怒,老夫……老夫膝下就這麼一根獨苗……”
方禦史身在官場也這麼多年了,素來是個人精,此時轉頭看向自己兒子,憤怒地罵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得罪了月公子?!啊?月公子是你能冒犯的嗎?還不趕緊賠罪!”
月流殤對他們的呵斥與求饒皆是無動於衷,面無表情地道:“第三,直接把命留在這裡,本座同樣可以當做今天的事兒沒有發生過。”
蹬,蹬,蹬。
方禦史腳步踉蹌著退了幾步,臉色慘白,清楚地意識到今日之事只怕不會善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惹了這位性子殘冷的祖宗,但是方禦史知道自己兒子平素被慣壞了,雖稱不上橫行霸道,但逛青樓是家常便飯,仗著身邊護衛人多勢眾,以及自己這位禦史的身份,對人出言不遜,調戲良家婦女,或是與人打架鬥毆,幾乎哪每天都會發生一些事情,然而只要鬧得不是很過分,他平素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成想,有一天會栽倒在月流殤的手裡?
當務之急,是必須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才能想出應付之道。
與王大學士對視了一眼,方禦史轉頭看向呆立在一旁的肖雲軒,“肖公子,你是與晉書一起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速速告知老夫。”
肖雲軒原本以為方禦史和王大人來了今後,月流殤必要遭殃,卻壓根沒想到這位公子居然是大有來頭,不由呆了半晌,此時聽方禦史著急上火的催問,才驀然回神。
對上方禦史慌亂蒼白的表情,肖雲軒心裡沉了沉,遲疑地道:“晉書和臨安對月公子……出言不遜。”
出言不遜?
方禦史愣了愣,如果只是出言不遜,應該不至於發這麼大脾氣吧?肖雲軒難以啟齒的表情讓他心裡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卻硬著頭皮道:“晉書到底如何出言不遜了?你倒是快說呀。”
肖雲軒看了看月流殤面上的森然與譏諷,委實有些說不出口,只覺得自己若是把那些話再重複一遍,便更加是對這位公子的褻瀆。
但是他不說,自有其他人替他說了,“方公子說,要這位公子陪他喝酒,是看在這位公子姿容還不錯的份上才看得起他,而王公子則說,他經常出入風月場所也沒有見過月公子這般風華絕代的人物,讓人看得都移不開眼了。”
方禦史聞言,瞬間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栽倒在地——這該死的畜生,把月流殤當成風月之地的小倌調戲了?
接著又有一人說了一句話,把方禦史和王大人兩位位高權重的官老爺直接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方公子還說,月公子是哪處勾欄之地出來的小倌,老鴇膽子不小,居然敢放他一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