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月流殤被一句話就逗樂了,邪魅的桃花眼微眯,“你是在告訴本座,有皇後娘娘當靠山,本座奈何你不得?”
舒問眼神裡透露出興味,突然間覺得這個姑娘好有個性。
蘇煜似乎也覺得驚奇,但是他面上卻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著,心裡卻隱隱已經預感到,日後月流殤為情所困的那一天了。
這個丫頭,看起來溫順,心底卻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在她心裡築起了一道高高的城牆,只怕任何人想真正走進她的心裡,都不是一件易事。
“奴婢不敢。”新辰低聲細語地告著罪,語氣裡卻絲毫也沒有惶恐,“奴婢只是想安心待在皇後娘娘身邊,做好一個侍女分內之事,不敢有多餘的非分之想。”
不敢有非分之想?
一般的侍女的確不敢生出非分之想,那是因為沒有機會,但凡有一點機會,誰不想飛上枝頭?尤其是如新辰新月這般美貌之人,說她一點想法都沒有——除非曾經受過滅頂的傷害,讓她對所謂的富貴榮華産生了抗拒,甚至是恐懼,而更滿足於維持安定的現狀。
當然,舒問幾人不知道,月流殤心裡卻是明白的,新辰的確受過傷害,而且還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屈辱的傷害。只是不知為何,兩年前他可以對此事可以淡漠視之,今時今日,月流殤再面對這個女子,心裡卻無法抑制地生出一種想要了解她過往的沖動。
他素來潔癖嚴重,但是此時,明知道新辰的過去可能並不那麼美好,他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惡,只是覺得,迫切地想要了解她。
他知道自己對青鸞餘情未了,也知道自己對新辰或許只是一時的好奇,但是這樣的想法是那麼清晰明瞭,讓人連困惑與抗拒都沒有,以至於他看著新辰明麗動人的面容,心裡居然罕見地生出一種憐惜與保護欲。
見鬼的憐惜。
他當初喜歡青鸞,甚至鼓動她跟自己私奔的時候,可都沒有産生過什麼憐惜之情。
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月流殤渾然不去理會身旁幾個人饒有興味的眼神,淡淡朝新辰道:“如果你喜歡當侍女,也可以跟在本座身邊伺候一段時候,讓本座確定一下自己的心意,本座可以保證,絕不對你有絲毫無禮的舉動,你看這樣可否?”
此言一出,舒問和蘇煜齊齊呆了一呆。
喜歡當侍女?
這個妖孽沒毛病吧?若非逼不得已,這世間哪個女子不想成為人上之人?誰天生喜歡當侍女?真是可笑的說法。
新辰依舊是搖頭,“請公子恕罪,皇後娘娘對奴婢姐妹二人有大恩,奴婢這一生只願意伺候皇後娘娘,除非皇後娘娘不要,否則奴婢不會主動求去。”
她的確已經滿足於目前安定的生活,而不想生命中再起波瀾,千瘡百孔的心,早已承受不起絲毫風吹雨打。
新辰知道自己懦弱,對於感情之事更是從不奢望,她也不想去猜測月流殤的心思,不想知道對方到底只是一時好奇還是抱著什麼態度,這一切都不會與她有關。
她只要相信,皇後娘娘說了不會強迫她,她就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