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新辰半跪在臺上,一左一右,一人給她捏肩,一人細細地以絲絡替她淨身,忽而新辰奇怪地開口,“皇後娘娘肩上本來有個漂亮的花型胎記,這會兒怎麼不見了?”
“嗯?”青鸞瞬間清醒了一些,疑惑地回頭,“胎記沒了?”
“是啊,不見了……”新辰愣愣的,顯然想不明白,以前沐浴過那麼多次都沒能洗掉的胎記,這會兒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
“娘娘若是不信,不如讓姐姐也看看。”
新月探過頭來,兩邊肩膀都細細看了一遍,除了一片無瑕如玉的肌膚,什麼也沒有,連胎記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不由奇怪地道:“的確是沒有了,真是奇怪……”
青鸞聞言,確定她們說的都是真的,不由陷入沉思,難道與啼血鴛鴦有關?
給蒼鳳修解毒之前的那幾日,她沐浴時都是自己一個人,倒是未曾在意這個,但是她可以確定,一個月前她肩上的胎記還在,而這段時間裡,發生的最大一件事情就是蒼鳳修中毒——從她身上過到他身上的啼血鴛鴦。
胎記的消失,是與蒼鳳修中毒時一起消失的,還是在她給蒼鳳修解了毒之後消失的?
這個問題青鸞委實也想不出什麼答案來,索性也不去想,反正原本她就不喜歡身上被刺上一些花花草草的紋身,現在正好,還她一片瑩白無瑕的如玉肌膚。
沐浴之後,青鸞換上了一身輕薄的紫綃輕紗裙裝,外面繫上一件厚厚且柔軟的雪白色貂皮披風,看上去端的是一副清貴出塵的傾城紅顏。
在銅鏡裡看到自己的這副打扮,青鸞滿意地勾起唇角,淡淡道:“新月新辰,跟本宮去禦膳房一趟。”
說罷,舉步往外走去。
“皇後娘娘要吃什麼,奴婢去拿來就可以,哪裡需要皇後娘娘親自跑一趟?”新月萬般不解,以為青鸞是餓了,忙恭敬地說道。
“跟著本宮走就是,其他的且不要多言。”
新月聞言,應了聲“是”,果然閉嘴不再說話。
出了門,在去禦膳房的路上,卻不期然遇見了月流殤,青鸞一愣,笑著打了聲招呼道:“妖孽。”
月流殤手裡提著一個人,似乎是從宮門處疾行而來,聽到青鸞的聲音,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將青鸞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須臾,桃花眼半眯,似笑非笑地道:“清醒了?氣色看起來不錯,這是要幹什麼去?”
青鸞眉心微鎖,覺得這個家夥今天這個說話的語氣有點怪,而且,他對她的突然醒來似乎也半分不覺奇怪。
這般想著,嘴上仍然回道:“去禦膳房,聽說修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去挑些食物給他送過去,你要一起去嗎?”
“給主上送吃的?”月流殤聞言挑眉,嘴角揚起一個淡潮的弧度,“這是要獻殷勤,還是去請罪?皇後娘娘,本座奉勸你一句,今兒個還是不要去主上面前自討沒趣的好,主上此刻心情不虞,大概是沒時間搭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