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皺眉,表情亦是難得森然,“大內皇宮內,敢公然對皇嗣下手?簡直膽大包天,他不怕被抄家滅族?”
墨不赦臉色冰冷,眼底出現狂怒之色,“這件事是我的錯,應該早些派影衛保護在郡主身邊,以防意外之事發生——郡主現在身子如何?”
青鸞搖頭。
夜無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表情怪異的月流殤,淡淡道:“流殤這兩天不是負責保護郡主的麼?”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齊齊轉向月流殤。
“……”月流殤嘴角一抽,別過頭不理會眾人。
蒼鳳修扔下手上的奏摺,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禦案,慢慢走到青鸞面前,對上她平靜的眸心,沉聲道:“怎麼回事?”
“有人想要我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流掉。”青鸞淡定地回答,表情鎮定得很,就像被設計暗算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一樣,“還有人,想要我與人私通,敗壞自己的名節,從此斷了進宮的可能。”
蒼鳳修聞言,眸心瞬間閃過冰冷的幽芒,面上卻不動神色,平靜地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在書房裡的軟榻上坐了下來,緩緩開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書房裡其他四王也是凝重地盯著青鸞,唯有月流殤一人,完全置身事外了一般,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禦書房裡的擺設,不再將心神關注在青鸞身上。
“這件事,該怎麼說呢?”青鸞微微皺眉,坐在蒼鳳修懷裡,心不在焉地把玩著他的頭發,“其實沒什麼大不了,本來我的目的就是引蛇出洞,她們給我下藥,我早一步察覺到了,所以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是由此可以斷定一件事情——帝都有不少貴女,包括新晉官員家的女眷,都與蘇清韻來往密切。而且,極有可能是受了她的指使對本郡主下手。”
“又是蘇家小姐在背後作祟!”舒問怒不可遏,“蘇家根本就是在自取滅亡,主上根本就不該饒恕他們。”
蘇煜卻有些疑惑地皺眉,“郡主懷孕的事情,知道的都是自己人,與郡主一向沒有往來的蘇清韻……怎麼會知道?”
“她與秦婉接觸過。”蒼鳳修淡淡道,“而且,兩人極有可能已經達成了合作關系。”
秦婉?
又是秦婉。
三王一想起那個腦子有病只會異想天開的女子,心裡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詭異的感覺,表情也不由有些古怪。
青鸞輕笑,笑容裡帶著說不出的譏諷,“她只是愛做夢而已,早晚有一天會有夢醒的時候。”
眸光輕掃,將眼前幾個人的神色盡收眼底,青鸞淡淡說道:“想對我下手的,應該不止一人,如果秦婉暗中安排人監視了我,那麼她得知我懷孕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告訴蘇清韻這個訊息,試圖透過蘇清韻來對付我,一點兒也不奇怪。但是想對我下藥,致使我在藥物控制之下與人發生關系的那個人,應該不是蘇清韻指使,這件事需要去查。”
說到這裡,她抬眼看向墨不赦,“玄武王,安排影衛去查吧,查查最近與王大學士家女兒來往比較密切的可疑人物,應該很快就能知道結果。”
“郡主說的是,內閣大學士?”墨不赦面色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