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斷想著,是不是最近精神不濟,身心太過虛弱,以至於被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而不自知?否則,他怎麼會說出那番作死的話來……?
走到門口,一腳慢慢跨出門檻的月流殤,沒有發覺某個趴在蒼鳳修懷裡笑得快要抽筋的女人,正要帶上房門之際,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問題——
轉過頭,輕咳了一聲,他像個好奇寶寶一般不恥下問,“青鸞丫頭,咳,那個……標本是什麼?”
他可沒忘記方才青鸞的比喻——喜歡他,恨不得把他做成標本,是這麼說的吧?
標本?
青鸞埋在蒼鳳修胸口處笑得正歡,聞言一愣,面上還帶著快要斷氣的笑意,慢慢支起身子,默默轉頭看了一眼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月妖孽,幽幽道:“你真想知道?”
“……”不想知道他幹嘛問?
月流殤嘴角一抽,沉默地看著她。
青鸞點頭,好吧,是你自己想問的。
斂眸微微沉吟之後,她才以最通俗易懂的一句話,淡定解釋道:“標本是風幹了之後掛在牆上的屍體,一般多是指動物和植物。”
月流殤臉色瞬間全黑,“……”
那麼,她說的那句話——喜歡他到了想把他做成標本的地步了,這句話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
因為喜歡他,所以想把他殺了,然後把屍體風幹掛在牆上,日夜觀賞?
月流殤臉色一黑,感覺脊背上陰森森冷颼颼的,像是地獄裡突然刮來一陣陰風。
這樣兇殘的喜歡……他真心消受不起,還是留給主上吧。
轉身默默地走了,月流殤感覺自己或許要一連幾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一想到青鸞喜歡他喜歡到恨不得把他做成掛在牆上的幹屍……月流殤的心裡就如被十匹馬狠狠地碾過一樣。
青鸞嘴角的笑意是從未有過的燦爛愉悅,帶著惡作劇一般狡詐的味道,更像修煉成精的小狐貍。
“你滿意了?”蒼鳳修無奈地瞪著這個總是語出驚人的小丫頭,警告地道,“以後說話別再這麼口無遮攔。為人妻者,就算不能遵守三從四德,至少也別動不動把人嚇得一命嗚呼吧?還綠帽子,這話也是隨便亂說的嗎?下次再犯,莫怪本王動用家法處置。”
青鸞默默抬頭,不服地反駁,“誰讓你說要寫休書?”
蒼鳳修嘴角一抽,沒好氣地道:“是不是你先在本王面前公然與別的男子調情了?真當本王是沒脾氣的紙老虎嗎?”
他是紙老虎?
青鸞撇撇嘴,不置可否。
“這個規矩以後也不許再犯,否則同樣家法懲治。”蒼鳳修面無表情地下了最後通牒。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青鸞默默抬頭,瞬也不瞬地注視著清俊的面容,眼底閃過慢慢一道幽芒,卻是以雲淡風輕般的口吻道:“修,你直接說你是吃醋了,我心裡會更平衡一些,然後即便是家法,也會接受得更加心甘情願。”
“如你所願,本王的確是吃醋了。”蒼鳳修從善如流地回應,樂於滿足她的小心思,“所以,不必本王再多說什麼,以後離其他男子遠一些,至少保持該有的距離,也別再說什麼引人誤會的話。”
青鸞點頭,“你的話我盡可能做到,不過,離男子遠一些,這可能會有些困難。”
“……”蒼鳳修瞪她。
“你忘了,本郡主手下的兵可都是男人,你不能讓本郡主把他們變成女子吧?”青鸞抿唇微笑,眼底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