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赦!”墨長川快步走到墨不赦跟前,略顯急迫地檢視著他身體狀況,“你怎麼樣?”
墨不赦正暗暗運氣壓下五髒六腑洶湧而來的激蕩,試圖阻止混亂的真氣遊走帶來的氣血逆流,雖算不得內傷,但髒腑仍是被震得隱隱作痛,良久才淡淡道:“我沒事。”
墨長川聞言,剛要鬆下一口氣,卻驀然聽見一聲森然的冷笑,“沒事?墨不赦,你真以為自己是精鋼鐵鑄的肌骨嗎?中了本王的蝕心骨毒,不出三日功夫,也定讓你嘗嘗武功盡廢的滋味!哈哈哈……!”
此言一出,眾臣瞬間臉色大變。
墨長川神色驟變,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地看向墨不赦,“不赦……”
“叔父。”墨長川淡淡搖頭,手掌握上墨長川的手腕,“我沒事,叔父不要擔心。”
腕上傳來的令人安心的力量,彷彿帶著安撫的意味,這是一向冷情的侄子罕見地在自己面前表達出溫情,墨長川心裡一暖,暫時壓下心裡的忐忑不安,點頭道:“沒事就好,千萬不要逞強。”
墨不赦點頭:“我知道。”
蒼墨白皺著劍眉,閃身到墨不赦身旁,拽過他的腕脈,臉色凝重地細細號起脈來。
“父親。”謝言灝擔憂地走到謝峰身旁,“父親沒事吧?”
謝峰搖頭,與蒼靜海交手的人是墨不赦,他能有什麼事?
這般想著,目光從墨不赦身上移過,落到對面臉色森然詭異的蒼靜海身上時,謝峰以漫不經心的口吻揚聲道:“逍遙王爺武功進步很快,只是不知道以逍遙王區區一人之力,即便擁有通天之能,又是否可以對付得了大殿上眾多高手,以及外面十萬禦林軍?甚至是,玄武王手下的那批影衛?”
“本王不必對付這麼多高手,也不會與禦林軍對上。”蒼靜海胸有成竹地冷笑,眼底神色帶著莫名的異樣詭芒,“本王只要控制了皇族宗親,以及各位朝廷重臣,還怕各位不就範嗎?”
話音落下,群臣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腳下齊齊後退了半步,下意識地希望能遠離這個突然間變得詭異反常的逍遙王。
一種不祥的預感,慢慢在莊嚴的大殿上彌漫,發酵。
謝峰眸心微閃,沉沉道:“蒼靜海,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對於蒼靜海這突如其來的大改變,謝峰沒有去追根究底的想法,追究內情也沒有絲毫意義,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在大殿上的危機——如果群臣真的中了毒,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墨不赦與蒼墨白,還有秦王、墨侯,甚至是蘇侯,以及一幹大臣,齊齊望著蒼靜海,所有人心頭都浮起不妙的感覺。
“什麼意思?”蒼靜海唇畔笑容透著蝕心的冷,眼神隱現猙獰之光,“本王身為蒼氏皇族的血脈,為什麼就不能坐上萬人之上的皇位?你們不是都覺得本王沒資格做皇帝嗎?你們今日就看看,本王到底有沒有資格?!”
說罷,他的臉色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不要怕,只不過是一點毒藥而已,只要你們乖乖聽話,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了。
這個人一定是瘋了。
群臣臉色蒼白之餘,心裡同時閃過這樣的想法,卻又覺得這個人是如此恐怖,似是地獄來的惡魔,猙獰的笑聲,是那麼叫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