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話要問你。”一貫的邪魅和恣意已經消失不見,月流殤面無表情地看著青鸞,說話的語氣也絲毫不帶情緒。
青鸞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眉眼也慢慢變得淡漠,“有什麼事,直說無妨。”
“你是什麼人?”月流殤不喜歡拐彎抹角,尤其是與青鸞這樣的女子說話時,他更不願意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心裡迫不及待地想把真相搞清楚。
但是,隱隱的,心底的某個角落,卻又害怕聽到某種答案。
“你說什麼?”青鸞眯眼,眼底冰芒流轉,“月流殤,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月流殤神色冷沉,眼底的冰霜掩蓋了所有掙紮的情緒,“鳳青鸞,你是什麼人?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來到帝都,來到攝政王府,來到主上身邊,為的是什麼?我和舒問今日來,只是想得到一個答案,一個最真實的答案……本座覺得,你應該是不屑於欺騙撒謊的吧。”
這一番話,說得緩慢而清晰,沉冷而淡漠,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聽不出一點人類該有的情緒,更沒有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相處成為朋友之後的點滴情感。
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對闖入自己地盤的對手的質問。
青鸞靜靜地看著月流殤,那張妖孽的容顏不再慵懶,也不再魅惑。有的,只是一片蝕骨的冰冷與審視,彷彿這些日子的相處,都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月流殤,你這樣跑來質問本郡主,是奉了蒼鳳修的命令,還是你們自作主張?”青鸞一字一句,面無表情,眼神亦是漸漸冷卻了所有情感,一寸寸凝結成霜,“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跑來質問我?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
“本座不需要權利,”月流殤冷冷道,眉眼間隱隱流露出幾分讓人心寒的煞氣,“如果你的身份見不得人,如果你進入攝政王府是別有用心,如果你潛伏在主上身邊是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那麼,本座不但有權質問於你,甚至,會毫無猶豫地殺了你!”
“大言不慚!”青鸞冷冷嗤笑,鄙夷不屑,“就憑你們兩個,平素都不是本郡主對手,半個月的折騰下來,這會兒若是能在本郡主手下撐過一炷香時間,本郡主立刻給你們跪下來磕頭!”
“青鸞……”舒問怔怔地開口,“我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們只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
跪下來磕頭?
舒問渾身一個激靈,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寧願跪下來給青鸞磕頭,也絕對不敢讓她磕頭。
“什麼說法?”青鸞冷笑,“本郡主沒什麼可說的。”
“既然如此,本座只問你一句話。”月流殤視線緊緊鎖在青鸞面上,不想錯過她眼底絲毫情緒變化,“你肩上的那朵胎記,是朱瑾花?”
青鸞臉色微變,眼神剎那間變得冰冷,“你偷看本郡主?”
偷看?
舒問臉色一黑,心裡暗忖,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門來讓我們看到的,這個時候是想反咬一口還是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