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籌……你做什麼?我還想聽……”
院子裡持續安靜了一陣,舒問躺在椅子裡輕嘆,“可憐的娃兒,夜無籌會以身體力行的方式告訴她,主上和青鸞進行到哪一步了。”
月流殤窩在寬大的椅子裡,靜靜望著明月,眉眼間一片黯然,“本座還是覺得自己是小丫頭最好的歸宿,偏偏她對本座這般天下無雙的美男居然無動於衷……”
院子裡其他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了他的身上,目光怪異,表情抽搐。
月流殤仿若未覺,幽幽地道:“如果以後有一天,她受到了主上不得已之下的傷害,我想,我是不介意在心裡給她留下一個位置的——即便那時候她已經把主上吃過了。”
“小王覺得……你留不留位置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青鸞願意要你心裡的那個位置嗎?”舒問毫不留情地譏笑,“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就算是被傷害了,不是還有小王嗎?難道你不覺得正直可靠的的我,比起你那一臉妖孽狐媚的模樣,要更可靠,也更可口一些嗎?”
月流殤哈了一聲,嗤笑:“就你那一副紈絝公子哥的模樣,倒貼給青鸞,小丫頭都不一定看得上眼。”
“誰說的?”舒問眉毛挑得老高,顯然不服,“只要青鸞肯從了我,我能保證一輩子就對她一個人好,保證不會多看其他任何女子一眼。”
“本座有取之不竭的寶藏,可以任她揮霍到一百歲——”
“本郡主覺得,可以立即把你們兩個打發到西域那片海域上去探險。”一聲清冷悅耳猶如天籟的嗓音突然傳來,像是悶熱的夏季裡突然注入的一道寒冷的流水,直接把聊得不亦樂乎的兩人澆了個透心涼。
舒問和月流殤似是被針紮一樣,一瞬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表情僵硬地看著踏著月色而來的青鸞,和他們家主上。
一個滿臉怒容,一個神色沉沉。
舒問感覺一顆心緩緩沉入了冰窖裡,吶吶地道:“青鸞,你……呃,跟主上這麼早就回來了?”
蘇煜和墨不赦站起身,恭敬地喚了一聲:“主上。”
月流殤臉色忽青忽白,垂眼望著腳下,心裡暗暗祈禱,主上和小丫頭如果只聽到最後一句,應該不至於雷霆大怒……
“早?”青鸞抬頭看了看當空的明月,嘴角浮現冷笑,“是挺早的,因為沒有去破廟剝光你家主上的衣服,要不然,可能還會再晚一些回來。”
話音落下,舒問只覺眼前一黑,絕望瞬間將他淹沒。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壞事可以說,這壞話果然卻是說不得,現世報來了。
月流殤眼角餘光瞥到他家主上面上一片清冷如水,心下緩緩升起不詳的預感。雖然不知道青鸞和他們家主上什麼時候回來的,但青鸞的話顯然已經告訴他們,該聽到的話,他們似乎都聽到了。
複方才邪魅如妖孽一般的表情,月流殤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時這般,迫切地希望自己是個啞巴,然後就不會說那些自掘墳墓的混賬話了。
“月莊主,你怎麼不說話了?”青鸞輕輕挑眉,“方才不是還深情款款地感嘆,你才是本郡主最好的歸宿嗎?這會兒,忽然又改變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