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嘆氣,“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說罷,轉身走另一條巷子裡進去,打算從攬月樓的偏院進去,這樣才不會光天化日之下惹人注意。
事實上,她與月流殤站在攬月樓門外已經有一陣子了,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其中不乏怪異的目光投注在他們身上,當然,這兩人都是個任性到完全不會去在意別人異樣眼光的家夥,自然對周遭的視線視而不見。
月流殤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半晌才反應過來青鸞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幽默感?鳳青鸞,你給本座說清楚——”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月流殤臉色全黑怒火朝天地低吼,“你的意思是你在與本座開玩笑?鳳青鸞,你太過分了,什麼樣的玩笑都能拿來隨意開嗎?你知不知道本座真的以為你要去賣身?”
“真想不到,你這樣一個肆無忌憚我行我素的妖孽,居然還是個純情的家夥。”青鸞眼神怪異地瞥了他一眼,“不但純情,而且還自以為是的愚蠢,本郡主腦子壞了突然想不開去賣身?真要到了本郡主賣身的那一天,帝都裡所有青樓妓院的末日就到了,本郡主將所有勾欄之地全部夷為平地還差不多。”
“本座還以為你腦子真的壞掉了呢,”月流殤聞言嘴角劇烈抽搐一下,邪魅的桃花眼裡冒出熊熊火焰,“本座愚蠢?哼,鳳青鸞你別血口噴人,正常的姑娘家有幾個會拿這種事來說笑的?也只有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吧,幼稚。”
青鸞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靜靜地轉過頭不再說話了,表明了任由他發洩。
知道他心裡有氣,青鸞表示大度地不再與他鬥嘴,腳步悠哉地往深巷子走著。
月流殤見她沉默以對,直接當她在反省了,淡淡道:“下次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
青鸞嘴角一抽,還是沒說話。
月流殤直接當她答應了,稍稍感到滿意了些,心裡的怒火逐漸緩解,這才覺得奇怪地道:“你大白天的來這裡,到底所為何事?”
“終於想起來要問我了?”青鸞睨他一眼,不無嘲諷地道,“本郡主以為你還要繼續糾結著賣身的問題不放呢。”
月流殤回她一記輕哼。
“攬月樓裡的秦婉姑娘,是一個有趣的人物。”青鸞道,“懷王府的小世子,這兩天一直沒見人影,此刻應該就待在秦婉姑娘的房裡。”
“懷王府的世子?”月流殤皺眉,“他的父親不是被下了天牢嗎?”
青鸞點頭,“嗯,這位世子殿下才十五歲,與他父親的關系很糟糕,蒼鳳修沒讓他受牽連。”
月流殤嘴角微勾,譏誚地笑,“不管受不受牽連,能在父親生死未蔔的情況下逛青樓,以後也免不了是個只知玩樂放縱的紈絝公子哥兒。”
“應該不會。”青鸞若有所思地皺眉,腦子裡閃過些許模糊的片段,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蒼靖宇雖然年紀不大,但品行還是不錯的,他與秦婉走得這麼近,應該是別的原因所致。”
至於是什麼原因……這才是她一大早就來攬月樓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