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
什麼也沒有問,上官卿覺得,既然對方的態度敢如此篤定,那麼虛張聲勢套話的可能性定然是極小的,與其多費唇舌,不如直接開門見山。
“皇帝既然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想必你對他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吧。”霍氏似乎勝券在握,美豔照人的臉上盡是悲天憫人的虛偽,“皇上的龍袍已經在趕制了,在登基大典之前的那個晚上,你身為母親,有機會幫他試穿龍袍,我要你把這個……”
手裡一瓶特質的紅色小瓶子被放到了桌子上,在上官卿遂然猝變的眼神注視下,霍氏沉著鎮定地道:“全部灑到皇帝的龍袍上。”
上官卿咬牙冷笑,“你是在要哀家謀害自己的兒子?”
“你的兒子?”霍氏聞言,滿臉嘲諷地看著她,“皇上真是你的兒子嗎?需要我詳細地幫你回憶一下,你是如何得到這個孩子,然後設計殺了安玲瓏和蒼紫瓏的?你的兒子?你是殺他親生父母的仇人才對——”
“閉嘴!”上官卿歇斯底裡地怒吼,臉色一瞬間變得猙獰鐵青。
霍氏無懼她的張牙舞爪,淡淡接道:“況且,我也不是要謀害皇上。”
上官卿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冷冷道:“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瓶子裡裝的不是毒藥,你盡可放心。”霍氏說道,“皇上現在死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靜海只是個庶出,蒼氏皇族哪怕子嗣並不繁盛,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即位,我只是需要時間——你殺了昀起,這一點可以當做是我要挾你的籌碼,畢竟如果昀起不死,再過十年八年,我一定會被扶正,靜海即位就變得名正言順了。然而現在,我與靜海所有的希望全部毀在了你的手裡,這對我們來說,不公平。”
“扶正?”上官卿冷笑,“你倒是自信得很。”
“自信不自信,你無需操心。”霍氏道,“但是現在,我與靜海失去的機會必須找回來,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只能讓你所有的罪行全部大白於天下。”
“你為什麼不直接這麼做?”
“直接這麼做對我沒好處,昀起已經死了,該失去的機會也已經失去了,就算把你大卸八塊也不能挽回什麼,既然如此,我不如利用手裡現有的籌碼威脅你,藉此來達到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讓蒼靜海當皇帝?你覺得他夠資格嗎?”
“為什麼不夠資格?”霍氏挑眉反問,“他是昀起正兒八經的血脈,即便比不上那個十四歲的攝政王機會大,但至少……比起一個青樓女子生的身份低賤的兒子,難道他不是更有資格嗎?”
原來如此。
上官卿豁然明白了霍氏的顧忌,讓他感受到強烈威脅感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遺旨任命為攝政王的皇上第七子,蒼鳳修。
如果蒼聿雲真的身份洩露,當不成皇帝,那麼最有資格即位的人,其實有兩個。
但是霍氏不擔心,唯一讓她感到不安感到恐懼的人,只有那個十四歲的少年。
上官卿沒有再多問,為了自己的性命,為了上官家的聲譽,她不得不答應霍氏的要挾。她甚至沒有去問,瓶子裡的東西她是從何處所得,作用是什麼。
霍氏能因此而能達到的目的是什麼,她也不關心。
她只是淡淡回答了三個字,“我答應。”